轻声说,“我只是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而已。”
“不要说得好像你能理解我做的其他事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疼,乐佩的眉头一直紧蹙着,就连语气都显得有些不耐烦,“为了维持距离,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尝试过理解彼此吗?”
没有。
那是这段关系得以开始,得以维持的原因,却也正带着这段关系走向僵局。
“我想象你生气的样子,想了两天,毕竟诚实地说,那是不合理的违规行为,一种卑鄙的试探。”
在失去更多之前,无论是什么都要先抓住一把的试探。
那种勉强挤进去也依旧身在局外的感觉,无论如何都挤不到更中间的位置的感觉,在那种感觉的主人变成自己的时候,做出的一种徒劳。
而那种感觉,让乐佩徘徊于一种微妙的自厌情绪。
讨厌自以为无所谓所以造成了如今被动局面的曾经,讨厌就连这如si水一样不起波澜的宁静都想留住的现在,更讨厌的是在今后无数个日夜里,记忆会像无法剔除的暗刺一样,因为无法介怀的情绪在某个瞬间尖锐地袭来,将自己刺伤。
更讨厌的是,认清了,哪怕抛弃尊严,最后也不过是落得败场的现实。
“我想过很多话要问你,但是真正面对你,看到你完全不生气的样子,好像理解我为什么会那样,并为我感到内疚的样子…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乐佩…”
“b起你,我现在更想选择要回我的尊严…”说着,乐佩侧身,从一边的ch0u屉里,翻找出一份文件,“以前我说过,你要当橱窗里最名贵的商品…”
“但是,再有代表x的商品,最后都会在某个时候转为历史…这个道理,最近才懂。所以,现在,正是你的那个时候。”
所有提前想象过的对话在这瞬间成了打在棉花上的重拳,艾莎接过那份文件,在那份意味着解约的合约上,右下角已经有了乐佩的签名。
像是白纸上显得异常冷淡的黑se字母一样,乐佩的语气变得不带感情,“我会把之前你投资的资金ch0u出来,以超出预想的好结果打到你账上。另外,因为是我提出来的,所以算我违约,除赔偿金以外,如果还有别的请求,你也可以一起提一下,只要不算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如果能忽视乐佩紧紧捏住沙发的手,忽视她苍白的脸se,忽视她眼里的血丝的话,或许此刻的心情,就不会沉重。
混乱的思绪堵在大脑里,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艾莎把文件放回桌面,喉间梗着一口气,卡得生疼。
无法生气的理由,是因为知道造成这种si局的人,是自己;是因为知道真正卑鄙的是始终踌躇不前、不敢拿也不舍得放的自己;是因为知道在过去以及现在,不足的也是自己。
没有资格生气的人,又怎么能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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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我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我还是会把钱退还给你的。”
察觉安娜的不悦后,艾莎自顾自地说,“事实上,最近我一直在想着离开的事,大概乐佩也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突然把你扯进来。”
“我和乐佩,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是互相喜欢的关系,也是互相折磨的关系。在我落魄的时候,她帮助了我,让我变得越来越好…”
“不…那她为什么不用另一种方式帮助你?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要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亲密?艾莎,抱歉,在我目前所知的所有内容里,我感觉的仅仅是你并没有因此变好。”
“不是的,她没有错。更具t的,我无法向你坦诚…但是一开始,是我自己喜欢的,想着每天醒来的时候要有个理由活下去…用自私、自我、又懦弱的方式。这么说有点奇怪,可是,假如不是你的出现,我会继续以这种方式,继续伤害她,继续浑浑噩噩的。可是,现在我确定了——每天醒来睁开眼,我活下去的理由仅仅是我自己、我也有所渴望的和向往的这个事实。”
“也正因此,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客人。”
二月,冷,且微cha0。
安娜把室内的暖气开起,好不容易暖了身子,却闷熟了整张脸。
电梯的提示音非常具有穿透力,安娜几乎是一路小跑,然后在开门后,如愿看到了艾莎。
心情在一瞬间被喜悦填满,声调也跟着一同上扬。
“艾莎!”
艾莎的手刚搭上指纹识别器,在听到安娜的呼唤时,手一抖,怀里印了某银行商标的资料袋下溜了一下,勉强在腰际被拿住,不自然地g咳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带着笑脸的人。
“安娜,有什么事吗?”
安娜迟来地意识到自己太过夸张,有些尴尬地把手指交叉在一起,小声地说,“没什么,就…你刚忙完回来吗?”
“嗯,手续b较多,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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