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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广谦威胁恐吓之下,裴璟果不其然的失眠了,陆广谦拿他老爹威胁他确实叫他手足无措,一夜辗转反侧到寅时才模模糊糊睡去。
卯时刚过半,福生照例来叫他起床。
裴璟向来是个不好赖床的,但这次实在困得厉害,缓慢地坐起身来,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努力了半晌还是睁不开双眼,嘴里鼓囊着好福生我困极了,求你让我多睡一会儿。
福生见状害羞地抿嘴笑了笑,裴璟这般耍赖撒娇的模样他也是第一回 见,便不忍心再喊他,端来了一早备好的热水放在净架上,在盆里绞了绞帕子,热热的敷在裴璟脸上擦了几把,帮他将脸擦干净。又拿起一旁竹雕香盒,挖出玫瑰香味儿的面脂,在手心里化开,细细地涂在裴璟脸上。
帕子上的热气蒸腾,裴璟清醒了几分,接过递来的牙刷,机械性的刷起牙来,待刷完牙,福生接过牙刷又适时递上漱口杯,复又端来黄铜盆侯在一旁等裴璟将漱口水吐出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等福生拿来衣服准备帮裴璟换上时,裴璟终于生出了几分羞赧,抬手示意要自己来。
福生见状心里隐隐生出了几分遗憾,裴璟乖巧漂亮又困得迷迷瞪瞪,任他摆弄的样子可爱极了,他头一次觉得伺候人这般有趣味。福生这个心态,若是生在现代,估计会对养bjd娃娃极为感兴趣。
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后,裴璟脸上愁云惨淡,脚步虚浮如行尸走肉飘进了教院。
魏勉见裴璟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裴璟向来没心没肺,何时像今日这般愁眉不展过,便关切地问发生了何事。裴璟不愿让魏勉担心,支支吾吾地推说昨日傍晚喝了酽茶,故而晚上没睡着。
魏勉见状并不多问,只耐心等着有人忍不住。
魏勉果然是了解他的,裴璟一上午坐立难安,抓心挠肺,待到早课上完终于是耐不住,旁敲侧击的悄咪咪问魏勉:“勉哥儿,你可知道国子监内…嗯…就是有人有那…断袖之癖?”
“自然是有的”魏勉觑他一眼,似在疑惑裴璟为什么突然要问这种问题。
“国子监内管理严格,不许随便进出,大家又不是总角小儿。”
“那便是格外常见?”裴璟大惊。
“也不算多常见,但总归是有的,不过多是那些相貌好的寒门学子给荫监生当契弟,以求以后官场照拂。“魏勉道。
魏勉自是知道裴璟是喜欢女娘的,他俩之前不害臊还聊过以后娶妻生子了要定娃娃亲,所以他当下心里便排除了裴璟喜欢上同窗的可能性。
魏勉虽天真烂漫,但他自小也是人堆里历练过的,脑子里过了半圈也大致猜了出来,怕是有人来找了裴璟。说不定还看着裴璟老实,又吓唬又哄骗的。
但裴璟明显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魏勉也不好点破,只是正色道:“这些人在一起少有几个真感情的,各有所图罢了。有些寒门子弟为了少受些挫折或自愿或被迫走了这条路,是因为他们没有倚杖。“
“但我们不同,虽你我家世不显,但父母家族却不会轻易让我们被欺负了去,没道理因着他人一两句话便吓破了胆子,听之任之了。”
裴璟一听便知道魏勉果然猜到了,不由恹恹地想自己果然是个藏不住话的,不等别人追问,自己先招供了,但又因着魏勉话语里的关切之意还是觉得浑身暖融融。
这边魏勉却开始暗暗猜测威胁裴璟的人是谁,不由得想到了方启瑞。
那天裴璟被堵了之后,他便追问过缘由。当时裴璟只说两人因为撞在一起故而被方启瑞记恨起来,现在想想极为可疑,哪有撞一下便便追着人不放的!
是了,就是他,魏勉几乎笃定了这人是方启瑞。却也犯了难,这人就是个混不吝,家世有那样“硬”,真疯起来怕是裴璟难以招架。
正思索着,魏勉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了谢行止,高兴道:“若遇到什么难事了,不如去求求谢公子,你最近也经常去兰柏轩,你去找他,他人这样好,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裴璟嘴上应好,心里却发起了愁,他真的不想再因为这种事麻烦谢行止了。谢行止上次只是顺手一帮,哪有从此赖上人家,次次找人帮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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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裴璟。”
叫声将裴璟云游在外的思绪拉回,原来是谢行止在喊他。
裴璟循声望去,谢行止正关切地望着他,盈盈烛火下,谢行止的脸庞散发出如玉石般温润的光泽,眉眼深刻,周身散发出不沾纤尘之感,亲切又疏离,皎皎如星辰明月。裴璟不由得又想起陆广谦在烛光下近乎狰狞的表情,心下长叹了口气。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半晚上又是叹气又是走神的,怎么回事?”谢行止状若关切的问道。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昨夜没送裴璟回去就是故意给陆广谦留个空子,他要让裴璟开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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