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林织想要他的蛊虫更不起眼一些,最好是让任何人都难以注意到,等到被他下蛊的人注意到的时候,胜负已分。
林织满意地晃了晃腰上特制的银铃,看着蛊虫飞入铃铛内部的凹陷。
做完了这件事,他能腾出更多时间去处理其他事了。
养崽要做的事情比其他世界要做的多些,但也只是这些地方费心,关于戚禾,还没有到他费心的时候,而且就目前戚禾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程度,达到目的不会很难。
林织没了睡意,起身穿衣。
他穿的不是寨子里的衣服,而是早就准备好的中原服饰。
此刻是正月中旬,他们要去的地方寒雪未消,林织换好了冬衣,看着睡醒的戚禾。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我不困了,我们一块收拾东西。”
天还没亮,师徒俩就已经收拾好了细软。
戚禾将刀缠好,背在了背上。
离开这间居住了近两年的小屋前,戚禾问:“师父,您的蛊长什么模样,我能摸摸吗?”
戚禾想知道林织心血凝成的蛊是什么样子,可是他看不见,只能通过触碰的方式感受。
“当然。”
林织将蛊虫唤出,握着戚禾的指尖,让他触碰到正确的地方。
“小小的,软软的,好像还有翅膀,很薄,它是什么颜色的?”
戚禾在脑海里勉强勾勒出虫子的轮廓,想要‘看’的更清楚。
“它没有颜色,它是透明的。”
戚禾的嘴唇微张:“师父好厉害!”
“那它有名字吗?”
林织声音微微上扬:“你想给它取名字?”
戚禾点了点头,带着些期盼地说:“可以吗?”
这只被师父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炼成的蛊虫,是师父手里最厉害的蛊,或许会陪伴身为蛊师的师父一生。
师父看见这只蛊的时候,一定会想到他这个给蛊虫起名字的徒弟吧。
蛊虫未有心智,听令却不可交流,林织没有起名的打算,不过他看出了戚禾的小心思,便也依他。
得到应允后,戚禾开心地说:“那它就叫天星。”
“以前爷爷教我刀法的时候,爹娘说等我长大了,会给我一把专属于我的刀,会和爷爷的沉风刀一样又快又利,我想了好多名字,最终决定要叫它天星。”
“但我等不到这把刀了,世间所有的刀都不会是天星,所以我把这个名字给它。”
“天星,你可要好好保护师父哦。”
小少年的指尖触碰着柔软的毒蛊,难得展露些稚气。
他见林棠总是和她的那些虫蛇们说话,问过它们听得懂吗,林棠摇头,又说万一呢。
这时候戚禾也在想,万一呢,万一天星能听懂呢。
“它会的,天星保护我,我保护你。”
林织眼眸弯弯,俯身捏了捏小孩的面颊。
他的声音里带着亲昵的笑意,轻柔却笃定。
天还未大亮,晨间山林雾气涌动,呼吸之间清凉之意浸润肺腑,在戚禾的胸腔内化为湿润绵暖的水滴。
林织去寻了林素,和她辞行。
“要多久回来?”
林素在林织带着戚禾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
这个寨子太小,拘不住外来的灵魂。
“不知道,我会寄信回来。”
林织说不出准确的时间,四年五年太短,七年八年不知够不够。
就算时间够,他大概也不会回来了,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归处。
“你还年轻,出去闯闯也好,如果需要帮忙,记得开口。”
“知道了姐,给你看个好东西。”
林织将天星递到了林素的面前,林素凭借蛊师的敏锐在第一眼看到了那只蛊虫,瞪大了眼睛,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兴奋。
林素深深地看了一眼弟弟,深吸了一口气说:“阿娘的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骄傲。”
“走之前去和小棠说一声,以免她睡醒看不见你难过。”
林织点头,和林素告别。
林棠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舅舅说他要走了。
林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床上爬了起来。
“舅舅你要去哪儿啊?”
“去中原。”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林棠以为舅舅还是和两年前那样,只是出去一段时间。
林织摸了摸小姑娘睡乱的头发,说:“棠棠,这一次我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若是碰见了好吃的好玩的,我会寄回来。”
林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扁了扁嘴有点想哭,她抱着林织的大腿说:“那你可要早点回来!”
林织只是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让她在家要听林素的话,不要跑去太深的林子里抓毒虫。
小姑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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