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放了茶碗发问,“说真的,他就准备这么一直在洛城了?”
“也许吧,”钱理左手大拇指戴着个翠绿的扳指,他转了转,“听说棉城打得厉害,想让这边去支援,只是顾延这边一直没动静。”
“顾延在春衫楼待了三天,小梁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钱理目光带了点探究,试探道。
花梁横了他一眼,“瞧您说的,您难不成没在花楼待过三天啊,透出过一句话来嘛?”
钱理被噎了一句,摇头,“是我多心了。”
花梁刚放松了一些,又听见钱理发问,“顾延如何?”
花梁一抬眼,发现钱理直勾勾盯着他脖子,花梁就伸手摸了一下后颈的牙印,“长宁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如都说说。”
花梁笑起来,“了不得,少见长宁这么关心旁人在我心里怎么样。”花梁站起来走到钱理旁边,“不管真话假话,反正我是真觉得顾延信息素味难闻,”他皱眉,“血气滔天的,哪里有长宁的味道好闻呢。”
钱理捏着他的脸笑,木质调的琥珀香漫开来,钱理年轻的时候混的很,但硬是靠着这么沉稳的信息素味,把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拉起来一大截,年龄上去了,倒是显得相得益彰了。
“原以为小梁年纪稍长,不开张了。”钱理大拇指擦着花梁嘴角,冰凉的翡翠抵着花梁的下巴。
“本来是这样的,”花梁叹气,“这不是怕死嘛,就接了。”他又抱怨,“每次都带着一队的亲卫来,还带着枪,长宁你是不知道,光天化日的,威胁我说我不接就是看不起他顾延,可真是吓死我了。”
钱理手搁到他后颈,轻轻摸了摸咬痕,“下回就说我请你过来一趟,顾家还是肯给钱家三分薄面的。”
花梁眉开眼笑,“那就先谢过长宁了。”
花梁从钱家出来坐上车准备回去,他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走到一半,“别回去了。”花梁突然睁开了眼。
开车的司机转头询问他,花梁按了一下眉心,“去警局一趟。”花梁又顿了一下,“顺路再买个东西。”
走警局门口买了些点心,花梁去看了看赵广安的情况,牢里不亮堂,这几天又抓了新的学生,花梁拎着点心走进来时感受到很多目光。
年轻的学生还穿着学校的衣服,或脏污了沾上血迹,揉成了皱皱的样子,或还整齐着,仍旧是端端正正的学生模样。
有个学生被单独关了一间,花梁认出来了,是秦家的二少爷,秦添明。
花梁走近之前关赵广安的那间,叫了声人名。
赵广安从一众学生里抬起头来,虽然受了照顾,但是牢里哪有不受苦的,赵广安只不过身上的伤更少些,模样也不狼狈,只是他目光很沉,看着稳重了很多。
他的同学们看见了花梁,又看见花梁手里提的糕点,就眼前亮了,花梁看在眼里,想来牢里也吃不到好东西。
赵广安看他来了,站起来走到牢房的栅栏前面,“花老板。”
花梁站在原地,上下瞧了瞧他,“你哥哥来看过你了。”赵广安点头,“狱警知道您,让我哥哥进来了。”
花梁嗯了声,“这几天怎么样?”
“不算太难过。”“你的同学呢?”赵广安攥紧拳。
“可有伤的厉害的?”花梁问,他信赵广安看的明白,他和他同学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他依旧得靠着别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花梁见他沉默着不回答,倒也没逼他说话,手里三包糕点递出去,“牢里想必没什么好的吃,随便给你们带了点。”
赵广安面上沉默着从栏杆里接过,“谢谢您。”
“不必,我有事问你。”花梁看着他,赵广安走近一点,“您问。”
“单独关一间的那个学生是谁你知道吗?”
赵广安要抬头往那边看,被花梁看了一眼,他就低下头,“我们学校的同学,叫秦添明,好像家里很有势力。”
“还有呢?”
“是前天进来的,今天早上他家里面来人看了他,但是没把人接走。”赵广安就知道这么多,花梁点点头,“谢谢你,别和别人说。”
赵广安点头,“我知道。”
“应该不久就可以接你出去了,想好出去之后干什么了吗?”花梁盯着赵广安。
赵广安愣了愣,他以为出不去了。
“之前有事耽搁了。”花梁笑着,“你想想之后要做些什么事,我走了。”
花梁走了,赵广安拎着点心站在栏杆前,他看着单独关一间的秦添明,陷入了沉思。
直到身后的同学喊他,他才回过神,急忙拆了糕点包装,给同学们分了,拆到最后一个,赵广安看着里面的碘伏和药愣住了,大家是受了伤,只是狱警是不会给请大夫的。
花梁出了牢房,下人等在外面手里还拎着两份糕点,花梁看着外面的领队,“给您的东西。”下人把其中一份递给领队,领队的颠了颠分量,“花老板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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