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四十分钟,很快过去。
课间休息,程如珩带手机走出教室,在走廊回复消息。
向楠跟上去,听到他说:“……我下课后,和同事一起聚餐,晚上不用等我。”
课堂上,他可能还有点老师的架子,私底下他声音更温润。
她呆了下。
这样的对话,很难不令人多想。
待他发完语音,向楠问:“程老师,你结婚了吗?”
目光飘忽地,往他手指上瞥,光秃秃的,没戒指。
程如珩回头看她,不答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向楠一向性格大大咧咧,没有小女生的扭捏,直接问:“老师,我能加你联系方式吗?之后可能有问题想找你。”
胡诌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问他什么,也不会是唐诗宋词的,跟她气质就不搭。
程如珩礼貌客气地说着拒绝的话:“可以在学习通给我发消息,看到我就会回。”
“啊?哦。”向楠腹诽:关键是我一个校外人,没进课程啊。
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继续搭讪的话题。
程如珩又看她一眼,带着探究,“前两次上课,我好像没见过你,逃课了?”
向楠忙摆手,“我没有,我不是。”
他好像真不记得昨天的事,不过隔得不近,又是晚上,匆匆一瞥,短时记忆嘛,不记得也正常。
程如珩稍稍一颔首,进教室了。
向楠鬼使神差地,竟舍不得走,又听了他一节课。
这是门选修课,平时成绩占比高,程如珩时不时抛出问题,让人回答。
听久了,也没那么困了。
——倒不是在听课,单纯在听他讲话。
向楠始终在观察他,注意到他有些习惯性的小动作,比如讲到某处停顿时,会抿唇,等同学回答,以右手食指轻点桌面。
还有无伤大雅的口头禅,他喜欢在一句话的末尾,加上一个“嗯”。
向楠所认识的老师,大致分两种:一种,一半讲课,一半吹水;另一种,毫无感情的讲课机器。
程如珩应该属于不在其列的第三种。
论及某个点时,他会延伸开来,聊一些与课程无关的内容,但也只是点到即止。
在距离下课还有两分钟时,程如珩已经讲完所有内容,一打铃,他带上东西,不做多余的停留,径直走人。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向楠找了个女生问:“同学请问,你们是中文系大几的啊?”
女生奇怪,不是他们系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冲程老师来的?
不过看对方没什么算计心的样子,她还是说:“大二。”
“谢谢啊。”向楠点点头,没再追问。
找他们要程如珩更多个人信息,他们未必会给。向桐也是大二,说不定他有路子。
从教学楼出来,向楠直接给向桐打电话:“你人在哪儿呢?”
“下午没课,在宿舍打游戏。”
“问你个事呗,你认识文学院的程如珩吗?他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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