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干净,没有一丝荡漾,陆子期看得分明,话在唇边,却愈发难言。
音音的小手轻轻揪扯着被角,一边听哥哥说话,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吃点啥。
陆子期越发绷紧,伴随着“我们”两字喉结轻轻滚动,他静了片刻,才能再好好开口:“音音,你想没想过——”
珠帘碰撞的响声让陆子期的话戛然而止,音音想问“什么”,却一下子闻到橘墨拿进来的托盘上都是荷叶清香,空荡荡的肠胃一动,问出口的就变成:“是荷叶粥?快拿来我看看。”
她看到了熬到软烂的粳米粥,看到橘墨盛到她惯用小碗中,另一碗不用说是给哥哥的,从食盒里拿出来的小菜,也必是给哥哥佐粥的。
音音目光这才转向陆子期:“哥哥急得嗓子都哑了,也要多多喝些汤水才是。”
说着又一眨眼:“哥哥好久都没有好好同我一起吃饭了,这么看,落水也挺好的。”
陆子期接过音音的小碗,轻轻吹了吹,才若无其事道:“你要想,以后日日一同吃饭,只怕你不肯。”
音音头脑中立即浮现了三个人的餐桌:哥哥,哥哥的意中人,她
将来也许还会更多:哥哥,哥哥的意中人,两人的孩子,她
简化一下,就是情投意合小夫妻两个和她,或者亲亲热热一家三口和她
她望着此时正仔细帮她吹着粳米粥的哥哥,摇了摇头。
陆子期一顿,抬眼看她:“不想?”
荷叶清香,清粥糯烂,她伸头微微张口。
盛着温温热热清粥的汤匙再次送入她口中,让音音满足,一口接一口慢慢吃着。一个不再问,一个不再说,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汤匙偶尔碰到碗壁的声音。
必然会来的事儿,没有什么想不想的。肚子里有了暖洋洋粳米粥打底,音音看着轻轻舀起半勺粥的哥哥,慢慢想。
这话是谁说的?被她封存的记忆轻启,是那个对外常常装小大人的太子哥哥。明明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别人面前,太子哥哥要端正要懂事,音音要讨喜要懂事。两个被迫过早懂事的孩子,或在皇宫百花盛开的花枝底下,或在百花凋零的假山下蹲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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