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彧瞥着她,目光从她轻轻扇动的睫毛上滑下来,停在耳垂与侧脸的连接处,从庭院跑出来的灯光照耀着她,整个人白得像天上明月,唐斯彧眼神迷离。
那里看起来似乎很软。
很想要留下他的印记。
唐斯彧抬起下巴喝光杯子里的酒,没全部咽下去,留了些在嘴里,他突然倾身靠过去,在那个白软的连接处亲了一口。
林鲸猛地愣住,全身上下的神经刹那间紧绷起来,疑惑,慌乱,紧张不安在她心头上蹿下跳,她手指紧紧抠紧,起身想逃,唐斯彧抓住她的腰给拽到怀里来,咬住她耳垂细腻舔舐,留下香醇的酒精气味。
林鲸:“!”
狂妄,嚣张,大胆,随心所欲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酒没了,唐斯彧放开林鲸丢掉酒杯站起来,把这当成很经常发生一样,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回庭院。
“唐斯彧!”林鲸起身喊了一嗓子。
他不应。
林鲸脱掉一只鞋,用尽所有力气冲他背上砸过去,“你个混账!”
这次是真的被砸得疼了,比她打人还疼。
唐斯彧脚步停住,半晌,他侧过身捡起林鲸的鞋,拍掉鞋口沾上的细沙,又走回来。
林鲸站着不动,气鼓鼓地瞪着唐斯彧到面前来,她攥紧拳头:“我不是像你一样随便的人,我知道你喝醉了,但刚才的事你得跟我道”
唐斯彧单膝蹲下去,握住林鲸的脚踝提起来一些,给她穿鞋。
林鲸呆愣。
有风夹杂着丝丝花草清香拂过,唐斯彧毛茸茸的头发在风中飘动,藏在衣服里的肩胛骨因为他躬着背低头而线条明朗,少年感不过如此。
而他能回来为她穿鞋,这又是他心里认为的成熟感。
第23章 你把斯彧当什么了,一次……
过了十二点,派对才将近尾声,留下来的人无一幸免都喝得烂醉,包括唐斯彧。
其他人有朋友来接,或者叫了代驾来,林鲸和唐斯彧的家都在古城里头,梁烈琛原本打算叫贺溪过来接人,但贺溪一直没接电话,就安排了一辆车送他俩一起回去,林鲸没喝酒,也好照顾一下唐斯彧。
林鲸根本没想到唐斯彧会喝成这样,在外面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得她扶着才行,坐进车里没一会儿,唐斯彧就各种不舒服,像有好动症似的,膝盖抵到副驾的座包让他不耐了,脚便直接蹬在那上面,顺带踢两下,拽得无法无天。
司机师傅看到他那道利落的断眉,挺凶,便一直没敢出声,林鲸也安安静静地没惹他。
但他还是一副无论怎么坐都非常不爽的混蛋模样。
车开到半路,唐斯彧突然叫停,推开车门冲出去,对着马路边的下水道呕吐起来。
他真的喝得太多了,撑到现在还没断片是个奇迹。
为什么会喝那么多呢?
或许心情不好,他的情绪经常如此随心意变幻莫测,或许很不喜欢被林鲸用鞋砸,一直嚷着要他道歉,自己还乖乖回去给她穿鞋,又许是今晚他特别看不惯梁烈琛。
他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想喝。
半夜伊始的襄遥街道虽繁华明亮,车辆却明显少了许多,四周鲜有人迹,一般在这种时候还热闹的地方,都是一些娱乐场所。
林鲸也一块儿下车,跑去买了两瓶冷的矿泉水过来时,司机师傅皱巴着一张肥脸盯着吐得不成样子的唐斯彧,担心他待会儿会吐车里,一脚油门踩下去,迅速溜了。
“”
靠,什么运气。
这个地方路过的私家车就很少,更不用说再重新打辆出租车。
要不是因为家在一个地方,她早撇下他自己先回去了。
林鲸走下马路牙子,踢踢蹲在地上的唐斯彧的脚,把水递给他,“喏,漱漱口。”
唐斯彧没抬头,拿走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再吐出来,重复了四次,一瓶水没了,他丢掉空瓶子,哎了一声又伸手向林鲸,十分理所当然地要她伺候着。
林鲸看着他躬成弧状的背,提起水瓶作势捶打他两下,在书包里翻出来一包卫生纸,跟水瓶一起递给他手里,然后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空的出租车。
可一辆一辆车驶过,连出租车的影子都没见半分,周围商铺几乎关了门,只剩下24小时便利店还营着业,街上空无一人。
唐斯彧喝掉半瓶水,剩余半瓶倒进下水道,酒全吐出来不要舒服太多,擦干净嘴,他站起身,“别看了,去酒店给本少爷开间房睡觉。”
喝醉的神经病真难伺候。
林鲸歪脸过来问他:“我没带身份证,你带了吗?”
唐斯彧摇摇晃晃上前,搭住林鲸的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林鲸,脑子清醒,但四肢还是反应迟钝,他悠悠低下头凑近林鲸的脸,鼻尖差些就要碰到一起,“本少爷又不是去嫖,大半夜带那玩意儿干嘛。”
哎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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