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地回到王府,秦玥看到萧洵也从宫中归来,正在在院里擦拭弓箭。
萧洵见她回来,问了几句秦常锋的病情后,就拉着她欣赏自己的称手骨弓,“这是我第一次狩猎时阿父送给我的,怎么样?”
秦玥哪懂得这些,捡了几句好听的话夸,“的确是好弓,和你很相配。”
萧洵满意笑笑,“那个什么戚世子不是号称大梁第一么,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赢得过我手上的弓。”
他看着秦玥疑惑的神色,解释道:“过几日大哥要带着我们出城狩猎,那个世子也会去。你想去么?”
对于戚少麟,秦玥自然是能避则避,“我不去了,你一路小心。”
萧洵赞同道:“你不去正好,否则那人又乘机对你不轨。今日大哥特意叮嘱了我,叫我不要和他作对。明明是在古禹地界,不知道大哥那么怕他做什么。”
秦玥道:“你大哥肯定是为着你好,他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
又说了几句,萧洵便拿着弓箭去马场。
他走后,秦玥就回了屋,翻出医书细细研读。就算不能立即将父亲救出来,她也要想尽办法减轻他的苦楚,医好他的病。
那张纸条父亲应当已经看到,她脑海中浮现起他看到纸条时的模样,心底升起一片希冀。
萧洵连着两日都出门练习箭法,秦玥独自留在王府钻研医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两日有人在暗处跟踪她,出府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戚少麟,那人安分了几日未露面,不知是不是背地里有何打算。
好在萧洵安排守在她身边的人不少,她也能稍稍安下心。
已过午夜,窗沿响动,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窗下。
秦玥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她慌忙地摸出放在枕下的匕首,忽的听到那人开口道:“阿玥。”
借着屋外微弱的光线,秦玥好似看清了他的脸:“项池?”
项池清俊的脸庞逐渐显现,他瘦削不少,低沉着嗓音道:“是我。”
此时两人间如隔天堑,秦玥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戚少麟出现在古禹尚有几分道理,项池是昭王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想到父亲,一股不祥的预感隐隐升起。昭王费尽千辛万苦,就是想要找到当年那封遗诏,如果他知道父亲的下落,又会如何?
项池没有回答,而是问她:“戚少麟他也来了,他有没有再招惹你?”
秦玥不想同他说这些,比起戚少麟,她更不愿面对项池。戚少麟与她终究是个人恩怨,而项家却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元凶。
项池眼底一片悲凉,沉默许久后,他才继续道:“阿玥,你随我回京城吧,只要你肯为昭王找出那样东西,我向你保证,你和秦将军不会有事的。”
秦玥眉头紧蹙,“我父亲?”
她脑中猛地出现一个想法,瞬时脊背发凉。
项池颔首:“这次我是接将军回京城的。”
秦玥听着他客气的话语,心底万般无奈愤恨。
她哀戚地看着项池,苦涩地问道:“项池,我父亲已经身败名裂,重病缠身,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他?”
项池不敢直面她的眼神,低头喃喃道:“昭王只是想要得到将军手里的东西,到手后,他不会伤害将军的性命。”
“他不会伤害?”秦玥嗤笑一声,“早在你们十年前陷害我父亲的时候,恐怕就没想过留下活口。如果当初你们找到了那封遗诏,你们还会留我活到现在?”
项池身躯一震,猝然抬起头望向她,“你知道了?”
秦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项池,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昭王这是在谋反!你们助纣为虐,若哪日事败,是要株连九族的。”
项池面露痛苦,“你以为我还有回头路么?自我晓事后,我便知道这一切皆为定局,我没有别的选择。”
他从小受到父亲的教导,就是要他出人头地,为项家争光。他的一辈子好似已经铺陈好了,只要他按着路子一步一步走即可。他原本对此无所可否,直到不知何时对秦玥动了心,这些自幼深扎在他心底的信条才开始逐步崩塌。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已背负了卸不去的枷锁,走上了不回头的路。
秦玥霎时觉得他既可恨又可怜,一种疲倦感席卷全身。他们已两相对立,确是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了。悄寂半晌,她才道:“你走吧。”
项池身形微动,“阿玥,现在太子和戚少麟他们容不下你,你不如就与昭王合作。这天下是谁的和有什么差别,总归都是他们赵家血脉。”
秦玥只觉得眼前的他极其陌生,不再是儿时那个正直不阿的兄长了。强硬的话到嘴边,她留有一丝余地道:“这件事我会考虑,我只希望你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如果真要带走我父亲,不要叫他吃苦。”
项池见她有所动摇,连忙道:“后日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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