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精进了,看来最近没少跟云芝瞎混”。
秋照捂嘴,似是乐不可支。
“现在可是她上赶着找我,云芝那丫头最近来得可勤,话里话外地打听着咱家林哥儿何时回江陵呢。不用说,一准儿是谢家茹姐儿差她来的”。
顿了顿,她突然笑得有些促狭,从妆奁中取出一支玉垂扇步摇:“娘子今日不如戴这支步簪罢,我觉得与娘子很是相配呢”!
陶知影皱了皱眉:“不是让你退还谢家二郎吗?你竟还收着。”
“娘子不要冤枉我,我可是当面还了的,只谢家二郎这次却不肯收,还说并不认得这步簪”。
秋照见陶知影似有不悦,连忙嘟起嘴为自己辩解。
她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善气迎人的谢二郎君,却在她第三次退还他送给自家小娘子的礼物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同于前两次表现出的愕然与失望,而是断然否认那是自己送的步簪,态度坚决中又带着几丝无奈,又黑着脸竟是连话也不多说一句转头便走了…
陶知影:“…”
谢颐这又是打哪儿学来的作派?
“得了得了,拢共也没说你几句,你倒要委屈上了。取出来单独收着罢,我找个机会亲自退还他就是”。
陶知影从妆奁中另取出一支步摇递给她:“喏,给我簪上罢”。
秋照展颜,接过她递来的步摇,随即古怪地看了一眼陶知影。
这支丽水紫磨金步摇虽然比却才谢二郎那只玉垂扇步摇要贵重一些,但是!
谢二郎前两次送来的可是都比这支要贵重得多得多的呀,亏得她还以为是谢二郎前两次送的太过贵重扎眼,小娘子不好意思收才退还他。
秋照没敢说是自己私下给谢二郎君支的招,害他特意寻了支既不扎眼,又不太贵重的送了来,结果还是要被退回去…
陶知影好笑地看着在自己身后微微叹气的秋照:“这是叹的什么气?”
“我是在想,娘子果真是因为不喜欢谢家二郎才…”
陶知影发笑。
她自然是个极其喜爱华巧奢丽物件的小娘子,不仅如此,她还曾是个觅爱追欢的情种。
所以上世,她为了能过上骄奢淫逸挥金如纸的生活,为了嫁给自以为意合情投的郎君,不惜使手段入了伯府作妾。
然后…惨死在了那扇高门的后宅中。
第2章
二人出了房门,走到院子中。
陶宅的院落虽不大,却布置得雅致秀气,地面青砖铺地,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几盆水仙简静素雅,正洁白纤巧地散着阵阵幽香。
中间的庭院花木满庭,上有松柏桃李覆荫,下有红白杂花点衬,北侧还有个葡萄架,想来于夏日是个阴凉躲懒的好角落。
“小娘子晨安。”正从厨间取了药汤晨食的小厮仲无迎面遇上陶知影,与她道了个安。
陶知影笑着颔首,又望了望西侧的厢房,问道:“大伯可是起身了?”
仲无点点头,略带些兴奋道:“老爷近来起夜已不太频繁,睡得安稳很多,故而起身也早了些。”
陶知影闻言,心下也是一喜:“如此,我随你去看看大伯。”她近来忙铺子上的事,想想也有几天没见过大伯父了。
“老爷晨安,小娘子来看您了”。秋照撩起门帘,对着房内正端坐在榻上,手持书卷的长者唤了声。
长者闻声抬眼,面向踏入房内的陶知影露出了笑容:“影姐儿来了,快来坐”。
“大伯晨安”。陶知影伏身对大伯父行了礼,转身接过仲无手中的晨食与药汤,在榻上的小桌摆开。
“听仲无说大伯最近夜间睡得好了很多,可也咳得少了些?”摆完晨食与药汤,陶知影抬眼望向大伯,关切地询问道。
眼前的长者才过不惑之年,历尽风霜的脸上已然有了些许皱纹,虽因卧病数年,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气,但却掩盖不住那一张俊朗的脸容,因年纪大的关系,却显得清癯了起来,可见也曾是一个惬意激越、拥有壮志豪情的少年郎君。
陶孟扶点点头:“是少咳了一些,身子也比以前爽利多了”。
顿了顿,又问道:“林哥儿可是今日到?”
“应是未时得到,予安院的一帮小皮猴还等着他回来给耍两套拳呢”。
说到这,陶知影作势歪头瞥了眼榻桌下的书:“丁夫子最近可是又来了?我给了他够够的束脩,竟还总来扰伯父清净,看来我少不得要敲打一番”。
陶孟扶咽下一口药,闻言稍显不自在地说道:“无妨,丁夫子只是听说我曾在…应天书院掌教,故而向我请教教案罢了”。
陶知影心下偷笑,趁机道:“等伯父身子大好,可要亲去予安院掌教才是。”
陶孟扶自被罢官后长期拓落寡欢,到了江陵后变迹埋名,言语上也如履薄冰,一度生怕与人打交道。后得知因营救自己而被贬官岭南的胞弟与坚决随夫同行的弟妹在岭南染疫病逝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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