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该是轻佻却不滥情…
而后宅女子,争宠是常事,只要他的妾室于其它方面都安安分分的,不冒犯到她这个主母头上来,她便会学上世的秦婉姜,大度接纳,好生相待。
毕竟这世道上的女子本就艰难,除去本就心术不正的,其它女子若非不得已,谁愿自堕为妾,无端端低人一等,遭人轻贱。
向宽虽没了上世的恶言恶语,但每每与陶家几人相处时,总是木着脸,言行间难掩僵硬。
陶知影并不在意,不管如何他已比上世要和顺多了,而且此次也是为着自己的婚事,特意赶过来帮忙。
舅母闻氏因头疾大好,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操持起陶知影的婚事来不仅有条有理,还带着点麻利劲。
陶知影自然乐得清闲,没了婚嫁的琐事缠身,她便有更多的时间处理其它事。
自得了圣旨,她便一直暗中提防着丰嘉玉。
这个丰六娘子对沈同晏可是一往情深,此次自己算是抢了她的夫婿,加上尚书府中的冲突,她相信丰嘉玉定是对她恨之入骨,以她的性子,岂能善罢甘休?
陶知影果然没有白担心,未过几日,余味斋便惹上了人命官司。
一位脸生的主顾将他们告到了府衙,称他家中老父在用过余味斋中的果子后便脸色发青,屙肚不止,翌日晨起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盛京府衙当即派人封了铺子,并捉了余味宅的掌柜入狱,
那告人者犹不满意,一家子带着老人的尸首大闹公堂,说出了这等人命,只捉一个小小掌柜不抵事,要求捉余味斋东家问罪。
竟是直接便咬上了陶知影,行事如此明显狠辣,陶知影自然心知肚明,此事与丰嘉玉脱不了干系。
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京中官眷,且因着圣上的赐婚而名满盛京,府衙自然不敢直接上门拿人,只派了办案官吏恭恭敬敬地将陶知影请到了公堂上。
只是还未等正式开审,那人却忽然慌慌张张地说要撤诉,只说在家中发现了半包耗子药,原来是老人自己因久病卧床,不堪忍受病痛而服了毒。
陶知影本就有所准备,近日来每盒卖出的果子都清楚地记录了主顾的信息,且每日都会特意将同一个架上的果子留几枚下来备着,就是防着这一出。
这一桩误告匆匆收场,办案官吏也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声好气地将陶知影送出了府衙,迅速放了余味斋的掌柜,解了铺子的封条。
陶知影心下冷笑。想这丰嘉玉当真悍然不顾,人命对她这种高门贵女来说贱如草芥,那位老者到底是自己不堪忍受病痛服了药;
还是因久病卧床遭家人嫌弃,主动用命换了钱;抑或是只因年老体衰失了价值,而被家人用来谋财…旁人不得而知。
至于这状者为何突然转口,想来跟沈同晏脱不了干系。
陶知影并不觉得有多感激,本就是他为自己惹来的无端祸事,他自当好生处理。
第29章
沈同晏刚自东华门出了禁中,便于宣祐门外遇着了丰嘉玉。
她死盯着马上的沈同晏,目光如炬:“沈世子好生威风,竟为了一女子威胁平民百姓。”
沈同晏并不看她,只把玩着马鞭,漫不惊心道:“丰六娘子何故扭是为非,明明是你为着一已私欲便害人性命,只是不知那银钱花得是否亏心?”
丰嘉玉嗔目切齿道:“二郎当真是全无心肝,怎就做了那负心薄幸之人,如此弃我如敝履?”
沈同晏漠然道:“丰六娘子红口白牙,倒是说的煞有介事,莫不是患了那呓想症?沈某何时与你有私?”
丰嘉玉脸一白,他确实未曾与她有私,一向都是她借着沈念真主动靠近他,而他连话都很少跟她说。
可是,既然他对自己无意,为何不拒绝她的靠近?
丰嘉玉柳眉倒竖,她厉声道:“沈同晏!你怎可如此污我?莫非就不怕我祖父为难于你?还是你真以为三皇子的位子就坐稳了?我且告诉你,五皇子已经暗中找过我祖父了。”
沈同晏手一顿,扭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丰六娘子如此肆言如狂,可见丰相公驭下甚严,朝堂大事就叫你这般口无遮拦的说了出口…沈某奉劝你一句,小心祸发齿牙,害了自己不算,还无端连累府中上下,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完,他轻轻夹了夹马腹,继续向前走。
未行几步,又勒了缰绳打马回转,盯着丰嘉玉警告道:“陶小娘子乃沈某未婚妻,今次丰六娘子无端发难,我且当你一念之差,再有下次…沈某定不轻饶。”
丰嘉玉气得浑身哆嗦,眼中滴滴热泪如断珠般溢落。
泪眼凄迷间,一张月白巾帕递到了眼前,她眨了眼去望,一名温恭而雅的少年郎君立于她身前,对她淡然一笑:“六娘子先擦擦眼泪,仔细哭坏了身子。”
认出这是安平伯府的嫡次子,肖培之,丰嘉玉皱了皱眉,此人最近因着谋害兄长一事而被京中仕宦子弟唾弃…
丰嘉玉顿时心生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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