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野张张嘴,还没回复,电话那边换了个人,陆思枷也大声地吼着:
“哥哥!新年快乐!”
“你们也新年快乐!!这是在外面玩吗!”江方野本来不想说的这么大声,又怕自己如果不喊对面听不清。
电话再次回到陆思橞手上:
“我们在市中心那个花园!参加跨年倒计时!哥你今年要是和之前一样回来了我们本来可以一起来的!”
江方野抿抿嘴:
“没办法,今年这个时间正好赶上期末复习了你们注意安全啊在外面。”
三个人又扯着嗓子讲了些有的没的,直到江方野说自己要去睡觉了,陆思橞和陆思枷才依依不舍地说了拜拜。
江方野确实要去睡觉了。本来根据晚上查的资料,术前一天应该保证充足的睡眠。只不过这次手术时间赶巧,前一天晚上是跨年夜。他觉得自己还是撑到12点回复了大家的祝福再睡,毕竟这个祝福在那一刻才会显得比较有意义。
快速地给陆思榕发了句新年快乐,把手机锁屏反扣在枕头底下,带着对明天些许的紧张闭上了眼。
怕新年第一天路上出来玩的人很多造成堵车,江方野比原来计划的时间还早了半小时出门。事实证明这个做法是明智的,假期出来游玩的人多到他前两班公交车都没有挤上去。好不容易挤上去第三班,路上大概堵了十几分钟。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挂了号,根据指示前往体检室开始等待。术前要做一次完整的全身检查,如果检查出有其他病症,根据体检报告可能会考虑让病患推迟标记清洗手术。
尽管是新年第一天,排队等待做体检以清洗标记的人比想象中要多,这让江方野因为‘新年第一天一个人来清洗标记’而觉得自己可怜的心情缓和不少。
穿过拥挤的人群,习惯性地在最角落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白白净净,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性oga。看江方野坐下来,主动和他搭起话:
“今天挺冷的吧?我看你刚刚进来的时候一路冻得搓手。”
“嗯是挺冷的。”本身就不太会和陌生人讲话,江方野现在觉得有点尴尬。
但旁边的oga好像是个自来熟,如果得到回应就会继续说下去的那种。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暖宝宝塞进江方野手里,又问他要不要手套。
这对于江方野来说已经是他活到这个年纪收到的来自陌生人最大的善意。看着面前oga苍白的脸连忙摆摆手:
“啊!谢谢你的暖宝宝。手套就不用了,你带着就好。”
oga笑起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红:
“你是一个人来的么?”
一路走来江方野观察过,其他科室或者检查室门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的人很多。他们亲昵的样子一看便知是一家人,有些手牵着手站在候诊室门外的应该是一对情侣,鲜少会有一个人看诊的情况。来到清洗标记的门诊区域范围内时,放眼望去全是形单影只,每个人都低着头玩手机,或者是闭上眼休息等待叫号。
“我是一个人来的”想了想他补上一句,“我看来这里清洗标记的几乎都是一个人,如果alpha愿意陪着来,感觉也走不到要清洗标记这一步吧”
“确实,因为来这里清洗标记的大部分是单身离异oga,清洗完标记拿到诊断书才能补全离婚时要上交的资料。还有一些是被强制标记前来做手术的。”
看着江方野讶异的眼神,oga摊摊手:
“我可是这里腺体科的实习医生哦,根据手术知情书里面需要填写的清洗标记的理由显示,做清洗标记手术的oga,65是因为离异,30是意外被标记,比如一夜情没有控制住之类的,剩下5就是其他五花八门的一些理由。”
“哦你是实习医生,那你在这里不是来做手术的,是来学习的吗?”
“不是呀,我是来做手术的。在你来之前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oga侧过身,取下围巾,把颈部散落的头发撩起来露出自己的腺体给江方野看。
江方野从没见过如此伤痕累累的腺体。似乎是上一次标记后的齿痕还没有消退便被人再次暴力啃噬,层层交叠的疤痕触目惊心,看的他鼻子一酸,心里泛起一阵难受。
oga反而像没事人一样,把围巾重新戴好,面色平静地和江方野解释着:
“这是我之前那个男朋友留下的痕迹。我跟他说了很多次要带止咬器,就算标记也是短暂标记,他从来没有听过我的。我前天才打赢和他的官司,今天就来做手术啦。”
“可能你会觉得新年第一天来做手术怪惨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相当于在一年的伊始拥有一个全新的自己。”
知道了陌生人这么沉重的话题,江方野更不知道说什么,坐在一边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oga像是看出他的窘迫,主动拍了拍江方野的肩膀:
“没事,我去年年中就和他分手了,现在过得很好。而且我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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