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也还有人收拾。
众位公主虽被关押,但暂时尚未感觉到死亡的逼迫,虽然两股战战,但还能维持住基本的平静。
随着夜色渐浓,众人逐渐疲惫,安静下来,女孩们像檐下的雏燕般依靠在一起,打起了盹。
惊变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它始于景阳公主一声绝望的尖叫。
众人惊醒,凝眸看向那被破开的大门,只见殿里不知何时闯进几个满身血污的大汉,他们身着重甲,手持钢刀,面目狰狞如鬼。
为首的人一进来就在黑暗里随手抓住一个地上的女人,大笑道:
“这些可都是那狗皇帝的女儿,大魏的贵女!如今被咱们降服了,可得好好享用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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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殇
被抓住的少女凄厉地哭嚎,景阳公主扑了上去,谁知那武将力大无穷,同时抓住二人的头朝地上猛撞,年龄小些的当即被撞晕没了声息,而景阳挣扎着,拔下头上的簪子,凄楚道:“与其受辱,不如一死!”
说完,那簪子决然地扎进了自己纤细的脖颈。
鲜血流淌出来,在冰冷的石地上迅速凝结,门外的月光照进来,照出一地冰凉幽暗的红。
那带头男人气的一脚将景阳的身体踢开:“真晦气!”
他转身又开始物色新的对象。
女人们像天上轻薄易散的云朵,纷纷惊恐地后退。
云舟和晨霜躲在靠后的角落里,看着狰狞的猛兽离自己越来越近。
晨霜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云舟手抖的厉害,她的簪子也紧握在手里,硌的手心生疼。
在颤抖中,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年幼的公主们在宫中的鹿苑看鹿,那些鹿都是经过精心的筛选,花色漂亮,每日只须吃饱喝足,慢慢闲逛,性情温顺,美丽优雅。
女孩们都非常喜欢那些鹿,拿起它们爱吃的果子去喂食,一旁的看护嬷嬷们不住的提醒,公主金尊玉体,不可叫鹿咬了呀。
那一天,她的大皇兄太子哥哥刚刚与魏帝狩猎归来,少年看着自己的妹妹们,语带轻蔑地说:“你们没见过这些鹿遇上豺狼的样子,遇上强者,它们就只会引颈待戮,束手就死,是美丽的废物。”
那时不谙世事的公主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些鹿与自己联想到一处。
只是不知为什么,太子哥哥轻蔑的语气一直在云舟的记忆里挥之不散。
直到此刻,那些鹿的形象忽然间和景阳长姐,以及这里的所有人重合了。
为什么?她们这些养在深宫里的女人,遇到残暴的对待时,永远不是等死就是下意识先伤害自己?
景阳那支华美的簪子,没有那么一瞬间试图去攻击暴虐的禽兽,她几乎没有犹豫的选择伤害自己,选择逃避,以死亡的方式,和她们在大殿上祈求殉国时如出一辙。
云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刻想起如此无意义的事,但她知道,她和景阳不一样,她觉得很不甘心,她虽然没有力量,但是比起用利刃对着自己,她的簪子尖端更想在对方身上捅一个血窟窿。
不远处,衣裙撕裂的声音伴着狰狞的笑声回荡,那是地狱恶鬼的声音,而慈航殿里,菩萨垂目。
云舟望向那些魔鬼,正好看到心胆俱裂的一幕。
门外,黑衣人的影子像鬼魅似的闪进来,挥出的刀剑反射着月的冷芒,刀光剑影一瞬,那位带头的狂暴男人,顷刻间便身首异处。
飞溅的血水染上了房梁。
那颗头颅咕噜噜地滚了两下,被黑衣人提起拎在手里。
其余的几个人,还骑在女人身上,但动作都凝固住,满脸骇然,难以置信的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头颅。
然后更多的黑衣人进来,把这几个闯入者全部押解带走了。
慈航殿的门又再次关上,除了地上景阳和被斩首的人留下的一摊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夜色黑沉,几个闯进慈航殿的人被黑衣人带到宫中隐蔽处。
几个大汉都是武将,尚且挣扎不休,但黑衣人的武力明显更胜一筹,他们最终还是被按跪在地。
“放你们进宫之前,渤阳王殿下有令,不许贪掠钱财,不许奸/□□女,不许残杀宫人,不许损毁殿宇,可是你们似乎把渤阳王的话当做耳旁风,不懂什么叫命令,什么叫服从。”
那黑衣人声音十分冰冷:“你们手上有几个兵,辅佐殿下也出了一份力,殿下敬你们为盟友,可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渤阳王殿下,你们以后都是他的臣子,殿下说了,不听话的臣子不如没有。”
“不过睡几个魏帝老儿的女儿,她们有那么金贵?都早晚是要沦为妓/女的贱人罢了!”
跪地者不服,扬声怒吼。
他们是打败大魏的胜利者,一路起于草莽,凭本事走到今天,如今终于进了皇城,难道因为和北燕渤阳王合作,就不能享受战利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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