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原形状不同,更像一种圆饼,所以也叫银饼子。
银子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在地上堆成一堆。
但让云舟没想到的是,那堆银子里还有一块翠色玉佩。
云舟略微一怔,心道不妙,她以为包袱里只有银子的,为何掺了旁的东西进来,还偏偏是这一块。
云舟敛住表情,不动声色道:“殿下,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有宫女告发我偷窃钱财。”
因为紧张,云舟的面色很郑重,她一双乌黑的眸子迅速瞟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
萧铮看她那谨慎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随口道:“所以这些是你偷来的?”
云舟听了,大胆抬头直视萧铮:“这是双鸢阁里我阿娘的私产,但是如今,这整个皇宫都是殿下的,我们这些人也无私产可言,所以我是不是偷,都是在殿下一念之间。”
萧铮看着那堆银子,一片银色之中,那一抹翠色就格外显眼,想忽略也难,看成色,是个值钱玩意,只见他的指头在银子上头敲了敲,道:“还不快收起来,摊在这碍眼。”
这一句,便是承认了这些东西的归属,这笔钱财就算过了明路了。
云舟刚要动手收拾,见萧铮忽然凝眸细看,然后挑起那枚翡翠玉佩的丝线,将其拿起端详。
云舟心中一沉,她没想到,小钗会此物一起拿过来。
这块翡翠是她与刘氏公子订婚后,刘娘娘赠给她的,上头刻有刘氏氏族的族徽,玉佩本是一对,一块给了云舟,另一块自然在那刘家三郎的手里,刘妃赐玉佩给他们,算作二人之间缔结姻缘的信物。
原本,男女婚嫁之前是不提倡私相授受的,但若是长辈所赠意义就不一样,何况刘妃贵为四妃之一,赵婕妤感激刘妃的看中,将那玉佩很慎重的提云舟收好的。
北燕攻下皇城之前,刘家举家南逃,而云舟曾和小钗说过,想要离开皇宫南去,小钗大约是觉得,订婚是女子人生大事,云舟现在无依无靠,想要去投靠未婚夫婿,也许此时会想要这东西做个念想,然而万万没想到,这玉佩会叫萧铮给看到。
但愿他只当这玉佩是个普通物件。
然而萧铮将那翡翠把玩在手里,一眼便看出那上头不是普通的吉祥花纹,而是宗族徽记,只不知是哪一个氏族。
他看着云舟:“这是你母亲家族的徽记吗?”
云舟几乎立刻识破这问题是萧铮设下的陷阱。
南兹国与大魏的风物文化很不同,萧铮就算了解不多,也不可能将这东西认成南兹国的。
他不过在试她是不是对他说谎罢了。
云舟不上钩,语气自然道:“我本是要拿一件我母亲的东西做念想,没成想,慌乱之中拿错了,这一件是刘妃送我的小玩意罢了。”
“那这是刘氏家族的徽记喽?”萧铮道。
云舟淡淡应了一声。
萧铮忽然站起来,走到云舟面前,像入主皇宫后的东西?”
云舟僵着脖子垂眸躲避萧铮的目光,但是心里知道,他大约猜出来了,只好坦诚道:“因为……我与刘家三郎订过亲,所以刘妃才送我此物。”
萧铮手上一松,高高在上的冷哼一声:“恐怕是那刘家三郎亲自送你的吧?你收的玉佩倒是多。”
萧铮一动,腰间佩环轻响,那枚刚回归不久的双鱼白玉佩轻轻摇晃,此时看在云舟眼中尤为刺眼。
云舟知道这是在讽刺她与各种男子牵三挂四,但有求于他,不能反驳,只得撇清道:“婚约是父母之命,我从未见过这位刘家三郎,此物更非私相授受。”
“是真拿错了,还是心里放不下你的未婚夫,放不下那段婚约?”
“殿下何必这么问?你明知道,我父皇将我们送给你的时候,这婚约就已经不做数了。”云舟语带悲戚。
萧铮想起那日她承天殿伏地痛哭的样子,脸色有所缓和:“知道不做数就好。”
他将那玉佩掷在桌上:“你亲自去拿的这些东西?”
云舟笃定:“都是我一人所为。”
萧铮看她神情,冷笑:“果然有同伙。”
云舟急了,复又跪下,道:“请殿下不要牵连他人。”
“起来说话。”萧铮命令道。
云舟执拗着不肯,怕萧铮一时气不顺,非要把小钗查出来,雪白面色在月光下清冷倔强。
萧铮与她对峙半晌,最后只得道:“赶紧把东西收了,再叫本王心烦,便揪出你的同伙来。”
听他话语松动,云舟从善如流,当即收了东西,起身行礼:“多谢殿下,云舟告退。”
然而不等她走,萧铮忽然在身后提醒道:“各个大殿的门都已经锁了,你又回不去外头值房,离开这要去哪?”
各殿宫女值房都建在宫殿外头,离得很近,但毕竟隔着一层殿门,现在下了钥,就是眼看着只差一个门槛,也是出不去的。
若想开锁,除非宫里走水,或者身居高位的人给予特别的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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