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贫道再看看,这里必定摆了什么阵法!”
明昕好奇地盯着静心道长围着供桌上看下看,甚至钻到桌下,窸窸窣窣地不知在做什么。
忽然,静心道长得意地哼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随后,他“咔”地拿桃木剑当铲子一样,从供桌下铲了一个木盒下来,端着从供桌下钻出来了。
那木盒表面纹路古怪,邪诡地封住整个木盒,明昕越是看,越是觉得眼熟,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静心道长皱着眉头,面色凝重,他一眼就看出,这确是他那个不肖徒弟的手笔。
这也是他答应过来帮忙的原因之一,面前这个男人如今会沦为厉鬼,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因果。
静心道长冷冷道:“这是聚阴阵,用于饲养鬼王。”
“也正是……你身边那位,死后被束缚在此地的原因。”
说罢,静心道长在指头上扎了一针,就着冒出的血在木盒上画阵,不消片刻,木盒便自动弹开,露出盒中被包裹在密密麻麻聚阴阵中的东西——
一个形制贵重的骨灰盒。
明昕终于记起,他为什么会觉得木盒上的纹路眼熟了。
那正是傅郁瑾胸口上的黑色纹路。
明昕转头看向傅郁瑾,可就在此时,他却察觉到了不对。
傅郁瑾那总是紧紧盯在他身上的视线,此时竟涣散地落在了木盒里的骨灰盒中。
黑纹一点点自领口钻出,鬼魅地攀上了他的脸侧。
他记起来了……濒死时刻,偏快的药液钻进他的血管,他瞪大了双眼,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个凶手……难怪,死后他一见到对方,就觉得厌恶。
鬼气不受控自他体内爆发!
就连静心道长都被这股鬼气拍得胡须倒立,几乎支持不住自己,眼中满是惊恐。
在一片漆黑的屋内。
唯一被所有鬼气绕过的少年,却朝着暴怒的厉鬼迎了上去。
柔软的吻落在了他冰冷的唇上。
“乖。”
像哄孩子般,轻柔的声音响起:“不生气。”
“偷走别人的骨灰,还放在这种阵里,”明昕愤愤道,“那个坏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静心道长惊疑不定地看向明昕,这种哄小孩的话厉鬼能相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下一刻,屋内汹涌的鬼气却猛地一滞。
男人脸侧的黑纹渐渐消退,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他低下头,回吻明昕。
“……嗯。”
阳光照进卧室。
静心道长背手站在一边,上望下看,左瞅右看,就是不看在亲嘴的小夫夫,只觉自己比那窗外的阳光还亮,尴尬得胡须都要揪起来了。
哼,真是不知廉耻,大白天的就这么黏糊。
不过,他也终于得以清楚,傅郁瑾处在这样恶毒的聚阴阵中,却能始终保持清醒、不沾血腥的原因了。
他的确是个凶险的厉鬼。
却更是个心甘情愿栓了绳的家养鬼。
从公司逃回家里后,白苓仍然惊疑难定。
他加了从前看不入眼的那些公司群,四处探听消息,终于知道,原来几天前傅郁瑾就回来了,一回到公司,就开了个股东大会,把过去着急着划分权力的股东都给清算了,又把低迷的公司整顿了一遍,所以他到公司的时候,路上看到的员工才会是那样的行色匆匆,只因雷厉风行的前总裁又回来了。
至于之前的葬礼与死讯,都被他以假消息撇过去了,这段时间的消失,是因为他临时病重,被送去治疗了一番,傅郁瑾在公司里积威已久,公司里的人竟是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话,更何况,之前还需要坐着轮椅进出公司的傅总,现在竟能随手抱起身边的配偶,不正是这段时间治病的效果吗?
白苓被这些荒谬的消息震住了。
他几乎忍不住晃醒这群蠢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一只厉鬼!
可他一点开对话框,总裁助理却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白苓盯着电话界面,内心打战——过去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无论有什么事,都得通过对方转达,害得他连傅郁瑾一面都见不到,所以傅郁瑾死后,他立刻就勾连其他股东,把这人扔到了分公司。
现在傅郁瑾回来了,那这人也一定被调回来了!
白苓重重地呼吸了两下,终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总裁助理冰冷的声音:
“白苓,明天起,你不用来公司了。”
只这么一句,电话就被挂断了。
可余音却又犹如一把重锤,凿入白苓的大脑。
不用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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