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看见,明昕忽地抬起了眼。
“我就告诉你,我去厨房做什么吧,”明昕的声音里仍有颤意,他却仍然强作镇定般,轻轻道,“前天,家政公司派来的清洁工,是个兼职的留学生,会中文。”
“她告诉我,厨房的窗户栏杆坏掉了,最好是修一下,不过,不修也可以,毕竟装了围栏的窗户,在这里可以算是少见的,我就说,好的,我会告诉屋主了,不过,我没有告诉屋主,我告诉了席钦。”
就在昨日,在明昕向席钦寻求庇护之后,他让席钦离开这里,借着“工作”的时间养伤,席钦却不同意。
他在明昕的手中慢慢写字:“昕昕,我不放心。”
那天他带着明昕逃离秦宅,却没逃上多久,就被薛景闲的人找到了,之后,他更是被胁迫着,为薛景闲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以为他做了那些事,薛景闲就会放过明昕。
可直到此时,席钦才意识过来,为什么那些任务,会变得越来越危险,他身上的伤也越变越多——恐怕,薛景闲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明昕,他一直期盼着席钦死去,他好将明昕占有。
“我不会离开这里,”他划在明昕手心的动作轻柔而温柔,“我会去药店买点伤药,但我不可能离开你去治伤,我会守在别墅附近保护你。”
“一有什么危险,你就到厨房,我会守在厨房附近,一有任何动静,我就会拆开围栏,进去救你。”
……
薛景闲却没有听清明昕的声音,他一陷入那柔软的肌肤之中,就犹如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一般,无法再分离。
他是如此地痴迷——
直至他的喉口忽然被凭空出现的结实手臂锁紧!
等到他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薛景闲陷入了无尽的窒息之中,他全身都在疯狂地挣扎,却仍是被锁住喉口,用力地向后拖去。
薛景闲背后的席钦,比起早上离开时的模样,此时的席钦,身上的伤更多了,在薛景闲的挣扎之下,席钦刚裹上纱布的伤口全部崩裂了,绷带被深深地染红了,失血带来的,是严重的失温现象,席钦双眼中瞳孔微微扩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反而是越锁越紧了起来。
哪怕失血而亡,他也要杀死怀中的男人般。
仿佛逃过生天般,明昕重重地喘气了起来,他看着被锁住咽喉,在地上不住挣扎反抗的薛景闲,却仿佛还完全没有从被紧紧压迫的恐惧感中反应过来,一时之间,竟是再说不出任何话般。
在他的注视下,薛景闲面色涨红,甚至渐渐泛起紫色来,那个眸色阴翳的男人,挣扎的幅度渐渐减弱,潜藏在深刻眼眶下的鹰眸,竟是显出了几分痛苦与不可思议般。
仿佛不愿意相信自己就如此死去一般。
薛景闲渐渐失去了意识,明昕看着他闭上双眼,还是害怕席钦真的把人杀掉了,连忙道:“可以松手了,席钦。”
席钦双手仍然用力地收紧着,仿佛没有听到明昕的声音。
“席钦。”又是一声。
席钦终于松开了手,怀中的薛景闲,呼吸已经微弱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死亡,席钦躺在地上,几乎是无意识的状态,只凭着一口气,才没有失去意识昏过去。
可他也仅是在地上躺了一会,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起身的时候,原来躺着的地上,竟是留下了一个人形的血液痕迹,那完全是足以失血过多而亡的程度,然而他依旧是站起来了。
男人失力一般,伏在明昕身上,从绷带里流出来的血液,都把明昕的衣服弄脏了,他双手穿过明昕的腰侧,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手掌轻柔地摸到了明昕被缚在身后的手腕,用力一扯,那链铐就断裂开了,他又勉力抬起手,去抓明昕脚腕上的链子,因为手上黏湿的血液,打滑了两下,第三下才终于抓住了链子,将其从明昕脚腕上扯下来。
明昕被他从椅子上抱下来了。
仿佛害怕身上的血把明昕弄脏一样,他即使是抱着人,也只是虚虚地抱着,却也很有力,仿佛就要这么抱着明昕离开这里一样。
明昕害怕他的伤口又裂开,没有贸贸然地挣扎,但席钦这样抱着他,肯定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于是他直视席钦的双眼,轻声道:“席钦,松手吧,我可以自己走。”
席钦的动作顿了一下,满满的都是不情愿,他想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失血过多使得他的听力被不断嗡嗡的杂音所困扰,唯有明昕的声音,是他唯一听得到的声音。
他终究还是松了手,将明昕轻轻放在了地上。
麻醉的药效还保留了一些,于是明昕落地的瞬间,仍是踉跄了一下,席钦立刻就伸出双手,仿佛只要明昕摔倒,他就要重新把人抱回怀里一般。
但令他失望的是,明昕站住了。
明昕慢慢走到了昏迷的薛景闲身边,他那双漂亮的、钻石般剔透的杏眼,在一瞬间,竟是显出了彻骨的恨意来。
他蹲在了薛景闲身侧,盯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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