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声询问声下,殷雪镜甚至产生了,明昕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也知道他讨厌什么,却是故意地在犯忌,在惹怒他,然后幸灾乐祸的感觉。
殷雪镜看向明昕,却见他那双浅褐色眼眸盯着自己,随后,还在滴水的脚,又碰了他一下。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惹怒自己。
就像是闲暇时无聊而玩的一个小游戏。
殷雪镜要是生气了,他反而会感觉有趣。
“没有。”殷雪镜盯着他,低声冷冷道。
一个小时到了,房东还是没有来。
殷雪镜收了碗筷,他很严谨地穿戴好了围裙和手套,站在洗碗池前洗碗,身后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伴随着越发频繁的喷嚏声,殷雪镜盯着手中渐渐变得干净的碗具,心情渐渐变得平静起来,甚至开始思考——如果房东一直没过来,他是不是应该让对方洗个澡?
浑身湿成那样,会着凉吧?
但从频繁的喷嚏声听来,这个问题的回答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殷雪镜一边将手中用清水冲净泡沫的碗用干布擦净,一边在心中计算着第二天需要清理的地方,从明昕入门开始,玄关首当其冲,自然需要清理,随后是地板,沙发套整件都需要清洗,还有垃圾桶、餐桌,如果让明昕洗澡,那么卫生间也得进行大扫除。
清理好洗碗池后,他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挂起手套,随后转身走向衣柜,从中翻出了一件他只穿过一件的衣服——那是一件小了一号的白色t恤。
他最多,只能提供这一件。
殷雪镜拎着这件衣服,回过头去,正要让明昕拿着这件衣服去洗澡,可整间出租屋,除了他之外,却再无他人。
正门敞着,屋外大雨被狂风吹入,泼溅在玄关上。
无意识之间,手上的衣服,被骤然握紧的手捏得发皱起来,即便是殷雪镜反应过来,及时松开了手,也仍是不可避免地在上面留下了重重的褶皱。
他关门时,房东正好从隔壁走来,然而殷雪镜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径直关上了门,转身,看到的却是被弄得一团乱的出租屋。
经过沙发时,他的脚步忽地停下了。
漆黑幽深的黑眸,注视着落在地上的一对白袜,看不出任何情绪。
……
经过了一夜的暴雨之后,第二天,阳光便急不可耐地探出云端,炙烤在大地上。
然而这座城市的天气却是变化多端,热烈的阳光将大地烘烤得不剩一点水珠,却在中午时,无端地又下起了雨。
仿佛某个人的脾性。
正是在这个时候,殷雪镜的房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说是敲门,实际是砸门,甚至砸门的人很是有耐心,从殷雪镜放下碗筷,到他走到门口开锁,整整砸了有十几秒,仿佛里面的人不出来,他就不罢休般。
殷雪镜开门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门外的人会这么坚持地砸门了。
外头的雨,又被风吹进了走廊,于是就连在走廊中的人,也不可避免地被淋上了一点雨水,走廊上全是水,于是趁着殷雪镜开门,强行进入出租屋内的人,也在重新清理干净的玄关上,留下了几个水做的脚印。
“又下雨,烦死了。”来人语气很不耐烦地抱怨道,主人还没开口邀请,他就很不客气地脱鞋进了屋子,幸而今天他的袜子是干的。
“怎么整天都下雨?”他仍在抱怨,抱怨声中混杂着点鼻音。
殷雪镜关了门,跟在他身后,却没有说这场雨是刚下的。
刚刚他在吃饭,昨天对方在他屋里吃饭时,看起来似乎是很满意的样子,甚至把电饭锅中剩下的饭都吃完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
果然,那人停留在了他的餐桌前,仿佛很不经意地说道:“你做饭了?”
那人转过头,属于明昕的浅褐色眼眸中,没有一点客气,“那我中午就在你这吃了。”
可今天,殷雪镜却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会来,因此只做了一份饭,他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了,“今天中午的饭不够。”
“为什么昨天的就够了?”明昕却反问道。
殷雪镜被他的问话噎住了。
一些坏人,就是有这样的本领,他会将好人的善意当做是自己应有的,心安理得地占有了之后,有一天这些善意忽然消失了,他反而会感到不高兴。
明昕就是这样的坏人。
他扶着餐桌,轻点殷雪镜刚刚才吃了一口的饭,看着殷雪镜的眼神,已经不太友善了。
“这一份给我吃,不就够了吗?”明昕说道。
“这份我吃过。”殷雪镜冷冷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却怔住了。
明昕竟是直接拿起了桌上唯一的筷子,夹起那碗里的饭,吃进了嘴里。
浅褐色眼珠转过来,与他比常人黑上许多的眼眸目光相撞。
“现在,我也吃过了。”
黑色的筷尖,从红得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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