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心更细腻一些,她想起来说:“她家那天晚上有客人,但是是生面孔,邻居这么多年了,楼上楼下的,家里的常客基本上都打过照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样的客人?”
“一男一女,瞧着应该是母子关系。”
梁父笑了两声,他接话:“你妈妈心里有个猜测,她觉得那是带上门给粤粤相的,那个男孩子长得还可以,不比你矮多少。”
梁和岑正要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太可能,梁母好奇:“粤粤怎么跟你说的?她叫你帮他参谋?”
“我参谋什么?”梁和岑这个问句并不是真的疑问。
梁母没察觉出儿子的心情转变:“让你站在男生的角度评价一下对方怎么样,有没有必要深入了解。”
“……”梁和岑无语片刻,他说,“不是你想那样,那是阮阿姨以前的朋友,参加完同学会送她回来,顺便吃了顿饭。”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想错了。”梁母未深究,她转头问丈夫,“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多年没办同学聚会了。”
梁父想了一下:“我记得上一次还是 10 年,刘徽组织的,他搞水产养殖发了大财,请我们吃全海鲜宴,那大闸蟹,不比阳澄湖差。”
梁父梁母顺势说起如今各个同学的现状,梁和岑听了一会儿,起身回房。他心里想,算了,问他们也不知道所以然,对方不是要叫邹楠粤一起吃饭么?到时候他见机行事。
第二日中午,两人去吃了日料,邹楠粤让肖雯给她推荐了几道菜品,所以他们没踩雷。反而是家里的阮贤云今日做午饭发挥失常,清炒丝瓜放多了盐,蒜台肉丝火候过了,郑暇君倒没说什么,只是饭后喝了挺大一杯水。
阮贤云收到曾佑青发来的餐厅地址,他约她晚上六点见面,虽然已经答应下这件事,事到临头,心里依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慌乱。
她离开海城三十年,这座城市的面貌早就不是她所熟悉的了,曾佑青给的地址,她完全不知道,于是给邹楠粤发了一条微信,让她帮她查一查怎么去。
邹楠粤很快就回复她详细的消息,坐几号线到哪个站,又换乘哪一趟地铁,从几号出口出去。又问她:【又有老同学组织聚会吗?】
阮贤云输入很长时间,最终只有一个字:【嗯。】
曾佑青也是老同学,不算骗女儿。
邹楠粤没再问,她叮嘱:【如果不认路你就问问路人,找年轻一点的问,晚上吃完饭太迟你打个出租车回来,不要在意价钱。】
阮贤云说:【我知道。】
她收拾一番,对着镜子认真检查自己的仪容,四点半时出门,照着邹楠粤给的线路去地铁站。中午吃饭时她就跟郑暇君说了,今晚有点事在外面吃饭。
这会儿车厢里人不算太多,阮贤云找了个空的位置静静坐着,心里继续组织一会儿要表达的语言。中途换乘一次,到下班的时间点了,地铁里变得拥挤起来,她拉着扶手,盯着列车玻璃映出自己的脸,涂得红彤彤的嘴,看起来太鲜艳。
又过了三十分钟出站,阮贤云从包里取出一张餐巾纸,揩掉一点嘴唇上的口红,借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然后将餐巾纸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举目四处张望,女儿说,出了地铁站,还要走 700 米,沿着农行的方向,她找到标志,提了口气,迈开双腿。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曾佑青打电话过来。
告诉我
本来阮贤云还没有决定好接电话,但是她的手机铃声音量有些大,旁边经过的人朝她投来目光,她不习惯被打量,于是立即按下接听。
曾佑青问她到哪了,她说刚出地铁站,曾佑青又问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么,阮贤云则回知道,女儿帮她做了功课。
另一头,曾佑青的声音听起来颇诧异:“你女儿知道我们的事?”
“我们有什么事?”阮贤云先是反问,接着又说,“过去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也罢。”
这是曾佑青之前面对老班长调侃时,随口打发对方的话,现在被阮贤云拿出来应付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年轻时没有资本,不敢豁出去,如今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雨,再也不会知难而退了,他笑:“我在餐厅门口等你。”
地方不难找,阮贤云远远的就看见曾佑青,距离太长,将他的面容模糊了不少,加上他身形挺拔,穿着黑衣黑裤,会误以为他还很年轻。
曾佑青也看见阮贤云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得很简单,修身的咖色上衣,颜色更深一些的半裙,黑色高跟鞋,因为瘦,她看起来单薄,也显出了她的气质。
阮贤云走到身边,曾佑青带她进餐厅,他订了一个单独的包厢。包厢用国风元素装修,雕梁画栋,两面墙上挂着巨幅水墨画,壁上一束金黄色的灯光打下来,犹如阳光洒下金箔一般闪耀。另一面墙开了全景窗,能够欣赏外面的假山绿竹,空间雅致,氛围清幽。
曾佑青已经提前点好菜品,松鼠桂花鱼、大响螺、烤鸭、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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