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设防。
她想起庐城的再遇,想起化妆间里他夹过烟的手指,谑笑的嗓音,以及深刻的视线。
更想起年初到现在,他态度上无声的转变。
所以这段时间如果只当作臣服实验,那么每个阶段的成就感,都一步步助长了她的底气。
其实他要想对付她,很简单。
比如在供应商那边动手脚,让她的工装大单逾期,甚至背上赔偿款,对赌协议她直接就会输掉。
所以对她来说,这张协议本身不是目的,她筹码里最大的,是他的感情。
沈含晶把协议放回原地。
推上柜筒后她对着电脑想了想,给罗婶打个电话,问之前和徐知凛去待过的城市,具体是哪里。
罗婶回忆好久,最后报给她一座城市名。
根据这个名字,沈含晶开始在电脑前找资料,最后找到2011,那座城市的一些新闻。
跟水有关的。
比如那一年出现咸潮,导致海水倒灌,影响半个城市的人口用水。
再比如特大暴雨引发严重内涝,十多万人转移。
消息来自贴吧或地方媒体,一张张的照片里,汽车被没顶,积水淹到成人大腿,水面漂着拖鞋和衣架,有小孩子被放到泡沫箱里,街市摊档都用油布盖着,篮筐压着。
全市有死有伤。
有被冲进下水管道失踪的,有因为瓦房倒塌而被压的,还有大型网吧里,有人因为插座进水,而触电身亡。
看了很久,沈含晶关掉网页,清除记录。
她起来走出客厅,阿姨刚把衣服从烘干里拿出来,正在沙发上叠。
沈含晶也过去帮忙,阿姨连忙:“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了。”
“没事,我也闲得无聊。”沈含晶坐到沙发,刚拿一条刚熨好的裤子,门铃响了。
以为是徐知凛,阿姨放下烫斗去开门。
哪知门一开,蔡阳晖冲了进来。
“人呢?”他往里冲,一见沈含晶眼都红了。
阿姨也吓懵,连忙要拉他:“天呐你是谁?你进来干嘛?”
蔡阳晖哪里是她能拉住的,气势汹汹绕过沙发,地上掉了盒纸巾,被他一脚踹出老远。
他吃人一样逼近沈含晶:“你好样的,你敢算到我头上来?”
被恶狠狠指住,沈含晶缓缓站起来:“蔡阳晖,我劝你最好出去,或者有话好好说。”
“你还敢威胁我?”蔡阳晖满脸阴气。
看他没什么理智,沈含晶退后想拿手机,被他一把抢过去,砸在地上:“你他妈够狠的啊,非要惹杨琳,是不是老子揍你一顿你才不搞事?”
巨大的摔地声中,玄关也传来连串动静。
“蔡阳晖,手给我放下。”徐知凛穿过过道,同样出现在客厅。
“好,你回来了?来得真巧!”蔡阳晖非但没有把手放下,食指更加用力指着沈含晶:“就他妈你这个女朋友,把老子弄进派出所,现在我老婆还要跟我离婚!这事怎么办?!”
他说话时,徐知凛已经从另一边穿到沙发,把沈含晶拉到自己身后,再直视蔡阳晖:“有话说话,这里不是只有你能动手。”
蔡阳晖觉得他有毛病:“为了个女的你要跟我动手,你脑子不正常了吧?再说人家也记不得你,离开你这几年,鬼知道她跟过多少男人,说不定早被睡烂了!”
话没说完,迎面挨了一拳。
瞬间,客厅叮铃咣啷。
徐知凛抓着蔡阳晖,接连几拳把他打翻在地,压腿时一拳打空打到茶几边,又被他也回了一拳。
这拳打到眼镜,视线白了下,拳头过来时只避开一半,于是提膝去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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