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等我。”
林霈齐听话地点点头。
而此时,当林霈齐无意中抬手,电话手表的屏幕拍了冰柜里文清眉的尸体后,那头的文清眉,看着自己的尸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就像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先前提到尹诚时的神志不清,悉数消失。
在对上自己尸体的刹那,她仿佛终于想起所有的事,空气里,只有她长长的叹息:
“尹诚,你害得我好苦。”
尹诚一脸恐惧地往后缩了缩。
文清眉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这昔日恩爱无比的人,只要一想起他这些年是如何一步步出轨、一次次对她挥拳相向、一次次仗着他在火海中救过自己,对她身上的伤疤极尽嘲笑,甚至对她催眠,在精神上羞辱她,让她不停地怀疑、否定自己,走向堕落的深渊……
直到最后那一日,当她鼓起勇气拿出他家暴出轨的证据,试图和他提出离婚,他却举起她送的纪念日礼物——胸前那只佩戴许久,被媒体人们称为“爱的见证”的钢笔,狠狠地戳向她的右眼。
无尽的血和疼痛,染红了整个视野后,他再次将她打晕,驱车到无人的海边,将她狠狠扔向海中……
文清眉痛苦地闭了闭眼,就这样结束吧。
半响,她看着林溪:“林溪,你可以帮我离他……我的意思是,不是尹诚,是他,帮我离他离得近一些吗?”
林溪懵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蒋宇森。
林溪握住林霈齐的手,将电话手表的屏幕对着蒋宇森。
一直都粗暴狂戾的蒋宇森,第一次出现一丝羞惭,他低着头,重新戴上卫衣帽子,遮住自己遍布疤痕的右脸。
“你可以把帽子摘了吗。”文清眉说。
蒋宇森摇摇头,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但林溪读懂了他的唇语,他想说的那个字是“丑”。
“不丑。我记得你高中时的样子,你叫蒋宇森,我们当过一学期的同桌,你的右脸颊上还有一颗红痣对不对?”
那颗红痣如今早已被难堪的伤疤盖住,他的咬肌紧绷,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没有说话。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不爱说话,也总是逃课,但每天晚上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你都会回来,回来的时候,你还会顺便帮我打一杯热水放到我桌上。后来高二下册,你就转学了……对不起啊,上次你来影视城,我没有认出你。”
蒋宇森把头低得更低了:“是我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尸体。”文清眉顿了顿,“会被你藏在这个冰柜里吗?”
“我晚上会在海边开船捞垃圾,你……漂了下来,我怕坏,就藏在了你家仓库的冰柜里。”蒋宇森的声音沙哑,像口破钟,“你手机的备忘录里,写了你这些年发现尹诚出轨、被他打骂、精神控制的经历……”
旁观的林溪懂了。
所以今天是一场有预谋的复仇。
蒋宇森知道今天复拍仪式尹诚会出现,就算林溪和尹诚不主动找上门,蒋宇森也会想办法诱他上门,他甚至连汽油都准备好了。
这一环扣一环里,唯一的疑惑是,蒋宇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她犯罪,为她放弃一切,为她赌上后半生的生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文清眉发出了和林溪一样的疑问。
蒋宇森没有回答。
墙角的钟摆,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那根短短的时针越来越逼近“12”,还差五分钟。
林溪想到何大光说的,他们鬼只能在人间停留七天,如果,文清眉是在闻陵出车祸那天被害的,那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林溪看向文清眉,文清眉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看着林溪,眼里好像含了泪:“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真相,也麻烦你帮我跟我哥哥说一句谢谢,谢谢他这些年的照顾。”
林溪有些舍不得,她摇摇头:“你要走了吗?”
文清眉点头。
林霈齐小声说:“清眉姨姨,我舍不得你。”
文清眉:“舍不得就去看我以前的电影,那时候的清眉姨姨,比现在你见到的好看多了。”
林霈齐大眼睛眨巴眨巴,里面像含了泪水。
“蒋宇森。”
文清眉忽然叫住蒋宇森的名字,他有些无措。
“虽然你不说,但我真的很谢谢你帮我做这么多,我想最后再麻烦你一件事可以吗?”
蒋宇森从齿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你说。”
“把我从冰柜里移出来,那里好冷好冷,我一哭,眼泪就会变成冰块凝在脸上,我怕我真的要去投胎的话,下辈子脸上还要带着被冻伤的胎记。”
蒋宇森嗓音沙哑:“好。”
嘀嗒——
最后一根秒针指向“12”。
林霈齐手表上的画面“滋啦”作响,几声后,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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