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钰猛地睁开双眼, 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沈葭和沈茹被五花大绑着,各自的脖子上还架了把雪亮的钢刀, 方才不停出声呼唤他的就是她俩。
怀钰:“!!!”
怀钰挣扎着坐起身, 发现自己也被绑着,双手动弹不得。
“哟?这小子醒了!”有人叫道。
怀钰环视一周, 见佛殿中站满了人,大殿正前方原本应该放佛祖金身的地方被拆掉了, 并排摆放着三把虎皮交椅, 正中那把坐着个面宽口阔的肥胖男子,右边那把则坐着个满面虬髯的黑脸壮汉。
昏迷前的记忆缓缓回笼, 他记得自己和沈葭进了家黑店,被人用蒙汗药迷昏了,虽然不知道沈茹怎么也在,但很明显他们这是进贼窝了!
“放开我!”怀钰怒视这群人,“你们是什么人?”
坐在正中的那名汉子豪爽大笑:“谁来告诉他, 我们是什么人。”
“我来!”
一名留着两绺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出列,正是那先前下蒙汗药的宋先生。
他原名宋时贤,祖上也是书香世家, 曾中过秀才,只不过后来屡试不第, 败光了家产,便辗转各地做幕僚, 干些刀笔吏的杂活儿。因为管不住下半身,睡了某个知县老爷的小妾,被知县老爷投入大牢预备弄死,谁知夜里下暴雨,竟将牢房土墙冲毁半边,他运气好逃出生天,此后就来了这白虎寨落草为寇,成了这群土匪的军师,这次拦路打劫谢氏商行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宋时贤走到怀钰身前,道:“小子,这里是巢湖畔银屏山白虎寨,坐在上首的,是我们的大当家,托塔天王,坐在右首的,是我们二当家,大力天王,你还不好好儿地磕个响头,叫上三声爷爷?”
怀钰吐他一脸唾沫:“呸!你知道老子爷爷是谁吗?”
宋时贤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衣领:“你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张狂?!信不信我杀了你!”
“宋先生,”坐在上首的托塔天王李宝笑眯眯道,“来者是客,不要那么不礼貌。”
宋时贤收回手,抹掉脸上唾沫,狠狠地瞪了怀钰一眼。
李宝很感兴趣地问怀钰:“小子,这里两位美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原来在怀钰昏迷未醒之前,这群土匪已经猜测过一轮他们的关系了,有人说是兄妹,有人说两个美女都是怀钰的老婆,土匪们成日在山上无所事事,竟还针对此事开设了个赌局。
其中一名小头目大咧咧道:“我赌是老婆,这温柔点的,是大夫人,这泼辣点的,肯定就是小妾了。”
沈葭一听就想骂人,心说我好端端一个正头王妃,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小妾了,你才小妾,你全家都是小妾!
沈葭没好气地瞪着那人:“我是你姑奶奶!”
群寇一听,纷纷哄堂大笑。
这名头目先是一愣,也跟着笑了,此人姓罗,是白虎寨四名香主之一,使得一手好刀法,人称“大刀罗”。
罗香主早就对沈葭的美貌垂涎欲滴,这下更觉得这小美人的脾性投了他的意,走到沈葭面前,哼笑道:“小娘皮,够泼辣。”
他轻佻地抬起沈葭的下巴,手指在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游移。
“别碰她!”
怀钰发出一声暴喝,直起身子想扑过来,却被两个小喽啰按住肩膀,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沈茹也急得不行,唯恐沈葭被轻薄,谁知沈葭红唇一张,竟将那罗香主的手指猛地咬入口中!
“啊!松口!”
罗香主发出一声惨叫,沈葭愣是咬牙不松口,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才吐出快咬断半截的手指。
“贱人!”
罗香主一巴掌扇过来,将沈葭扇得眼冒金星,口溢鲜血,耳朵嗡嗡地炸开,软软瘫倒在沈茹怀中。
朦胧视线中,只听怀钰怒吼一声,竟挣脱开两名小喽啰的压制,红着双眼一头撞过来,将那罗香主拦腰撞出一丈开外!
沈葭:“……”
“沈葭!你没事罢!你说句话!”
小煞星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声音仿佛隔着千万层棉絮,从老远的天边传来,他焦急又惶恐,脸上的表情像生怕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沈葭愣了愣,从沈茹的怀中起来,坐直身体,晃了晃脑袋,说:“没事,就是头有点昏,耳朵还有点背,你别说话,好吵。”
怀钰:“……”
怀钰松了口气,转向佛殿中的群匪,脸色阴鸷,心想你们这群瘪三,竟然打王妃?竟然当着老子的面,打老子的王妃?!
怀钰轻蔑地一一扫视过这群人,大声怒骂道:“什么托塔天王!大力天王!我呸!狗屁的天王!别侮辱李靖了!说出去笑死人!什么白虎寨!我看是狗熊寨!一窝子狗熊,只知道欺负女人!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丢死个人!有本事将老子解开,咱们单打独斗一场!”
此话一出,殿中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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