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求您快去救救陈夫人罢,她快被打死了!”
“什么?!”
怀钰的酒意彻底跑光,上前一脚踹开院门,只见沈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被陈适一手拽着头顶一撮头发,像条狗一样狼狈地拖下台阶。
“了不得了!竟敢打女人!”
怀钰热血上头,撸起袖子冲进去。
陈适看见他,怒道:“怀钰!我管教自己的夫人!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怀钰冷笑道,“老子想揍你这张脸很久了!”
说罢,一拳揍在陈适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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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不好了!”
观潮气喘吁吁地跑进浣花小筑。
沈葭正和辛夷、杜若坐在院中染指甲,闻言讶异道:“你不是同怀钰去找舅舅了?怎么这副样子,后头有狼追你?”
观潮急得跺脚:“王妃!殿下和陈公子打起来了!”
“什么?!”
沈葭碰倒了凤仙花汁,却来不及扶,起身就走,跨出院门,才想起来问道:“人在哪儿呢?”
“海棠坞!”
沈葭拔腿朝海棠坞的方向跑去,辛夷和杜若急忙跟上。
辛夷问观潮:“怎么回事儿?怎么打起来了?”
观潮嚷道:“还不是为了沈大小姐,哎呀,我也说不清,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等沈葭赶到海棠坞,架已经打完了,怀钰一人跪在院中,廊下坐着谢翊,他还未醒酒,正是脾气最差的时候。
沈葭惊疑不定,走过去一看,见怀钰满手的血,顿时吓哭了,扑过去道:“怀钰,你怎么了?受伤了?”
怀钰忙安慰她:“我没事,是小白脸的血,别哭别哭。”
谢翊走过来,面色不大好看,将沈葭从地上拉起,冷嘲道:“你夫君好大的本事,仗着酒意,将人家的脑袋都砸破了,我若不来,他越性要将人打死。看什么看?跪好了!”
怀钰忙跪端正,心道这算什么,他在圣上面前都不怎么跪的。
沈葭忙道舅舅别生气,又张罗着要给谢翊泡解酒茶。
谢翊不吃她这一套,冷冷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讨好卖乖,我也没闲工夫喝你的茶,你这夫君我今日横竖是罚定了。”
说着嘱咐一个小厮看着怀钰,让他跪足两个时辰,自己抬腿出了院门,陈适被抬去医馆救治,他得去看看情况。
沈葭掏出帕子,将怀钰的手擦干净,又小声问:“你和陈适怎么打起来了?为了沈茹?”
“我和她没关系!”怀钰生怕她误会,赶紧撇清。
“我知道。”
沈葭一点也没多想,早在银屏山上怀钰选她没选沈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其实不喜欢沈茹了。
“你为什么打他?”她又问了一遍。
“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怀钰皱着眉道,“我也不知能不能说,你还是去问你长姐罢。”
“她在哪儿?”
“不知道,兴许在房里。”
怀钰方才揍人揍得兴起,也没注意混乱中沈茹去了哪儿,应当没跑出去。
沈葭闻言便走进了后院,海棠坞三面环水,后院通往荷花池,池上建了座六角凉亭,名“知鱼亭”,取庄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之典故,水上铺了栈道通往亭子。
沈茹就立在栈桥上,身后站着喜儿,二月的天,池子里的荷花还没开,只有一些浮萍,她怔怔地望着池面出神,风一吹,单薄的身子左右摇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掉进去。
沈葭眼皮一跳,生出些不祥的预感,走过去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沈茹转过脸来,脸颊高高肿起,好大一个巴掌印。
沈葭一愣:“你……你这是……”
再一看喜儿,脸上也有五指印,不禁问道:“谁打的你们?”
不会是怀钰罢?
喜儿咬住下唇,泪珠子掉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向沈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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