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精钢打制,每只手背上扇形排列着三根细长铁管,刚好就卡在骨节的凹处,不太引人注目。
手套略微大了一些,毕竟,这原本是她为公子所制。她调整了一下大小,又试着握住双拳,骨节的精钢中立即弹出刀锋,不过两寸长短,但那锋利刃口闪出的寒芒,足以令人胆寒。
收回寸芒后,阿南垂下双手,一拂艳红衣摆,转身就出了院门:“每个人都按计划行事,切勿延迟拖沓。”
众人站在近水平台上,目送她离开,就连司霖也不敢再吭声。
阿南一身红衣,独自驾着棠木舟穿出湖边垂柳。
大风将她绯红的裙角与发带高高扬起,夹杂在万条柳丝之间,那抹红色忽现忽失,越发灼眼。
一年四季都烟波蒙蒙的西子湖,此时因疾风而水波粼粼。波浪四下相激,大大阻遏了阿南的小船去势。
她的船上看似空无一物,可经过改造的船舱内暗藏不少东西,使得她速度更缓慢。
但阿南并不急躁,她慢慢撑着小船,在动荡不安的水面上,向东北方向慢慢而去。
她身上红衣如此显目,尚未接近放生池五十丈内,湖上围巡的船只便立即发现了她,有几艘船围拢过来,向她喝道:“快走,官府在此巡逻,不得靠近!”
大风雨将至,水风激荡,波浪拍击之下船身颠簸不已。对方船上的士兵都要按住船舷,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但阿南本就在海边长大,立在船头轻捷平稳,混若无事。
对面船上的人见她没搭理问话,便伸出几根篙杆抵在她的小舟上,企图驱离她的小舟。
阿南将船身一侧,篙杆吃不住力,就从船身上滑到了水里。握杆的人在船上一个趔趄,差点栽在水中,狼狈中恼羞成怒,忿忿呵斥道:“哪来的刁民,赶快离开,不然有得你好看!”
阿南抬头看高船上的众人,眉宇微扬,朗声问:“西湖是天地所生,放生池是古人所设,怎么你们能在此处停留,我就不行?”
见她这样发问,官府那艘船上有个锦衣卫总旗服色的人觉得不对劲,便站起身走到船头,居高临下打量她。
见只是一个女子孤身前来,他顿时放了心,不屑道:“此处禁止通行,擅入者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湖面水风回荡,阿南红衣猎猎,一两绺未曾盘起的发丝散在颊边,让她双眼微眯,竟似显出一丝慵懒来:“可本姑娘今日就要来玩赏放生池,你们若是不放我进去的话,岂不是让我空跑一趟,无颜见人吗?”
那总旗手下也有百来个兵卒,脾气自是不小。见她夹杂不清要闯进他把守的放生池,顿时冷笑一声,抓过旁边一个士卒的弓箭,拉弓满弦,将箭头直指向她:“大胆!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话音未落,后面一个“看”字,已经变成惨叫声。
流光在船头一闪即逝,那总旗的手上血箭迸射。他手中弓箭掉落甲板,只挥舞着血肉模糊的两只手,惨叫不已。
在叫声中,阿南抬脚勾住船头一个铁把,拨开后重重蹬下去。
船身忽然一轻,猛然向上升了几寸。她鼻中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和油脂的气味,低眼一瞥,小舟下方舱中泄出无数浅棕色的油脂,此时迅速蔓延向四方水面,又被水浪拍击着,涌送到各座船只下方。
她不由得心花怒放,楚元知做的东西还真实诚,分量十足。
还没等船上众人发现异样,阿南右臂疾挥,臂环中白光飞射,勾住上方官船船头,整个人借势向上翻起,红衣招展间已经站在了对方船头。
船上人还在查看那个总旗的伤势,根本未及回神,更不可能察觉到水面的异样。
而阿南一落在他们船上便即动手,虚幻的光线乍现,与风中粼粼波光混合在一起,似真似幻间只见流光所到之处鲜血横飞,与她艳红的衣裳交织闪耀,飞散在水风之中。
先下手为强,流光迅疾如飞,片刻间已血洗了半条船。
在一片哀声中,有一两点温热的鲜血滴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抬手去擦,脸颊却只触到一片冰凉——是她的手套遐迩,铁与血混合,淡淡的腥味。
只这短短一瞬间,便有两三个人欺到她身后,挥刀向她砍来。
距离太近,阿南的流光无法出手。她仗着手套的力量,硬生生抓住向自己砍下来的刀刃,迅疾攻击对方手肘回手反推。
那一往无前的刀势被阻拦,对方手中钢刀立即脱手飞出,连身体都因为此时船身的颠簸而站立不住,翻了两个跟斗,重重坠入湖中。
水花四溅之时,阿南纵身踢飞了第二个欺上来的人。
那迅疾的大风与起伏的湖面,成了她最好的帮手。在这样的天时地利之下,她几乎无人可敌。
片刻之间,倒下了一船哀叫的伤患,躺倒在斑斑血迹之中。
但,跌入湖中的人,已经发现了湖面的怪异之处,大喊了出来。
旁边船上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抓起了自己的刀剑,有的向这边船上跳来,阻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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