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熟,哪是他们能抵抗的,不出片刻,众水兵便利落翻上小船,将一船十余人全部擒住。
这十余人与上次抓到的那批一样,全都是青布裹头,浑身凶悍之气。领头的被绑了还不服气,咬牙道:“我们都是良善渔民,怎么晚上打个渔,都要被官府抓捕?”
“渔民出海打鱼,还要携带武器?”审讯之事诸葛嘉最为精熟,根本不与他们多言,示意手下把人制住,将小船驶到了背风港坳之中。
一阵鬼哭狼嚎声从小船上传来,朱聿恒虽在座船之上,亦如看到对方惨状。不多时诸葛嘉便回来了,神色不定地请朱聿恒屏退了所有人,告诉了他青莲宗谋划的事情。
“属下从他们口中撬出了三件事。其一,今日落网的方碧眠显然是教中主要人物,他们正要去救她。”
这倒是求之不得的事,朱聿恒示意他可加派人手,围点打援。到时候对方人来得越多,对他们越是好事。
“此外,我看青莲宗行动如此迅猛,那个方碧眠手中重要机密的事情不会少,一定要严加看管。”
只是不知她对山河社稷图的事是否有了解,他倒是不便假手他人尽快审讯,只能等回去再说了。
诸葛嘉应了,朱聿恒又问:“其二,他们既出现在此处,应该是正有人与海客接洽,准备一起动手救回方碧眠?”
诸葛嘉点头称是,又道:“另外,青莲宗出现在此处,还有个原因是,在海上遭受了不明攻击。对方实力非凡,他们本以为是官兵,但据属下所知,我方尚未出动。”
“若地方卫所出动,必定会上报我们,所以这股突然出现的势力……”朱聿恒略一沉吟,立即了然,道,“若是他迫不及待动手的话,也未必不是好事。走吧,我们去看看局势如何。”
海客与青莲宗相会之处,正是距离此处西南方二三十里处的一个沙尾。
这沙尾由长年的泥沙冲刷而形成,只在退潮时分露出水面,彷如一个数丈方圆的小岛。
月光下四周茫茫,他们的船停得很远,毕竟那沙尾无遮无掩,一旦有船接近便会被察觉。
朱聿恒放下千里镜,沉吟面对这一望无垠的海天。
暗夜之中,水波茫茫,一弯下弦月孤单悬在海面上,缓缓涌动的海面镀着一层明亮的光华,如同一匹光滑的黑缎在船下起伏。
朱聿恒正要回舱安排水军潜近,目光瞥过海面时,脚步忽又停了下来。
面前巨大的黑缎海面之上,出现了小小一点乱跳的光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在跟踪海客之时,自己也被他们盯上了。
朱聿恒略一沉吟,向韦杭之打了个手势。韦杭之会意,错愕地扫了海面一眼,立即悄悄退开,示意船上防卫提高警惕,准备抓捕来人。
然而,就在来人出水,流光一闪勾住船舷之际,韦杭之看到殿下又朝他一抬手,示意他带着所有人退下。
韦杭之错愕地看了从水中轻捷跃出的那条身影一眼,见流光闪烁间,殿下已向对方迎了上去。他顿时猜到了来人是谁,只能闷声不响转身离开。
而朱聿恒走到船舷边,见她已经上到了船沿,正要抬手给她,不防她已经一跃而上,揪住他的衣襟,臂环中弹出小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朱聿恒并不反抗,只在月光下静静看着她。
而阿南抬眼看他,湿漉漉的睫毛下一双比常人亮上许多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自己的臂环,没好气地问:“堂堂皇太孙,居然干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
朱聿恒并不回答,只抓起旁边的毛巾交给她,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水珠:“我是担心你。”
阿南郁闷地胡乱擦着自己的头发,问:“我怎么了,需要你担心?”
朱聿恒默然看着她,端详她的神情许久,才问:“你还好吗?”
他关切的目光,让阿南忽然悲从中来,一把攥紧了手中的毛巾。
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即使公子肯悉心安抚她,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子必定是方碧眠的同伙——至少,方碧眠的所作所为,公子早已知晓。
甚至,方碧眠进入他们这个团伙,成为海客与青莲宗的纽带,也可能是他们在放生池上相遇时就已经商议好的。
而如今,竺星河与青莲宗夤夜密会,并未通知阿南,表示已经将她摒弃在了核心之外。
她和公子,已经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只是,公子和她之间的事情,她始终觉得是自己能掌握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尤其是,阿言。
她将毛巾狠狠地丢给朱聿恒,沉声道:“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操心。”
“你真的对自己的处理有信心吗?”在下弦月的光辉下,朱聿恒静静看着她,低声问,“我想竺星河应该是瞒着你去和青莲宗会面的吧?若你真的有把握处理好,为什么还要像我手下的水军一样,偷偷地潜近?”
来意被他一句道破,阿南心下一阵急怒,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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