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闪耀出灿烂光彩,照得她面容皎洁如月,神采更盛。
这个完全不可能的动作,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喝彩连连。
廖素亭咋舌不已:“这、这可太神了,仅靠双足支撑,如何能维持后倾至水面的平衡点?无论如何,人在后仰之际,必须要以双手支撑,才能稳住身体呀!”
阿南笑道:“也不是不行,如果她的脚下有借力的话。”
廖素亭的目光移向梁鹭的足部,只见她足尖似卡在石莲的一处凸起中,但那块凸起并不大,浮石又质地疏松,不知要如何借力。
阿南贴近他的耳畔,轻声说:“莲房处有另一个人,紧紧抓住了她的脚,因此她才能这般自如地做出种种不符常理的危险动作。”
廖素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要下盘稳住,上身自然可以自由倾斜!”
“咱们第一次过来时,她跳的舞可没有这般险难的动作。”阿南笑道,“你猜猜,她改变了编排,特意跳这般复杂、只有两人配合才能跳的舞蹈,是为什么?”
廖素亭自然不知,而阿南微微笑着,声音低得几乎消失在乐声中:“你看,这不就名正言顺,带了个人进来了吗?”
乐曲到了最终部分,鼓乐催得如骤雨般急促,梁鹭在旋舞,脚下莲花亦在水中飞旋,荡开层层涟漪,波光飞溅。
管弦繁急处,骤然翻出最高音。梁鹭手中的绢制莲花在水风中化为漫天花雨。月牙泉上乐音顿收静寂,零落花瓣中水上石莲的旋转也渐缓,一曲终了,只剩袅袅余音。
“好!”素来不喜歌舞的皇帝,破天荒抚掌喝彩。
马允知又惊又喜,忙示意梁鹭行礼。
护卫谨慎地隔开皇帝与月牙泉的距离。梁鹭大方从容,虽然靠岸了,也并未上去,只遥遥隔着护卫人群,在石莲上向着皇帝盈盈下拜,笑靥如花。
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并未说什么,转身便带人进了月牙阁内。
马允知本打算让梁鹭跟上伺候,但皇帝周围重兵护卫,哪有他安排的份,只能丧气地挥挥手,示意梁鹭先退到一边。
而梁鹭也不着急,划着石莲便进入了菖蒲枯萎的岸边。
月牙阁早已清理完毕,一番彻查确定无虞后,皇帝在众护卫的簇拥下踏入阁内,略事休整,准备出发前往千佛洞参拜。
虽只稍息片刻,但迎驾哪敢马虎。阁中早已备下雁荡毛峰,设好团龙锦褥,熏上了软丝沉香。
皇帝在阁中坐定,啜了一口茶,抬眼看见面前那扇九天飞龙云母屏风,不觉来了兴致,站起身走到屏风面前站定,端详上面以五色云母拼合的飞龙与祥云,龙颜大悦:“这屏风,颇具匠心啊!”
人群中的马允知听到此话,顿时喜不自胜。
皇帝目光在夭矫的龙身与飘飞的云朵上掠过,待看见龙头之时,脸色不由一沉:“这怎么回事?”
马允知赶紧躬身往前凑,恭谨道:“敦煌游击将军马允知参见陛下!”
皇帝沉声问:“你这屏风上的龙,有眼无珠,是何用意?”
“启禀圣上,此龙乃天造地设,由云母矿脉中天然生成。臣等将它自地下请出之时,众人都说此等灵物乃天生祥瑞,怕是凡间留不住,要化为飞龙而去。”马允知眉飞色舞,将这一番话说得跟真的似的,“是以,匠人们细心雕琢其形,却不敢添之以神,更不敢点画龙睛。如今陛下御驾至此,敦煌子民无不欢欣鼓舞,想必只有陛下御笔为这条云龙点睛,以浩荡天恩镇压龙气,钦定它长驻龙勒水,才能佑我一方子民永享盛世太平!”
这一番马屁,结合这十二扇通天彻地云龙屏风的精彩神妙,拍得皇帝舒坦不已,捻须点头:“看来这条天生地养的云龙,就等着点睛了?好,拿笔来!”
见自己的奉承正到妙处,马允知欣喜若狂,赶紧恭恭敬敬地跪下,山呼行礼:“请陛下点睛!”
大太监高壑亲自捧砚,以斗笔饱蘸浓墨,将它交到皇帝手中。
皇帝接过斗笔,走到云龙之前,看向那鸡蛋大小的眼珠。
此时龙眼尚是灰白色,为了便于上色,打磨成了粗粝的起砂质感,只待这一笔浓墨下去,整条龙身焕发神采,成为一条完整的祥龙。
皇帝背对着他们,提笔顿了片刻,似在酝酿画意,随即,他的笔不假思索地下落,点向那颗龙眼。
他笔势极为有力,转瞬间便落向屏风,浓墨点在龙眼之上。
就在墨水触到灰白眼球的那一刻,只听得嗤嗤声骤然响起,龙眼猛地喷出炽热烈焰,随即,整条云龙就如被点燃了引线,火光迅速蔓延,整扇云母屏风喷射出烈火浓烟,瞬间笼罩住了站在屏风前的皇帝。
第168章 大鹏金翅(2)
现场顿时大哗。
侍卫们训练有素,立即结成人墙,迅速向中心奔拢,冒着被火焰卷噬的危险,去保护圣上。
屏风上浓烟弥漫,嗤嗤直冒,整座楼阁顿时被烟雾笼罩。
可奇怪的是,在这般险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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