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甚至凑到他身后嗅。
“喂,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我身边闻来闻去干嘛?”
千空忍无可忍,也不顾上下级关系开始数落这个不好好听人讲话的少爷。
“你身上像鼠尾草一样甜甜的气味是什么?”
龙水也是alpha,但他这嗅觉实在异于常人。幻晚上有时候会点的香薰。听千空这么回答之后龙水继续追问,是幻用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哪里买的?
千空有点不耐烦了。
“喜欢这香薰你自己回头去问幻不就好了。说回刚才的问题……”
“千空。”龙水严肃地打断了他,“你告诉我,幻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千空回家的时候,幻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敲着键盘,写着两本书中的其中某一本。听到千空开门声时他回了一句“欢迎回来”,但没有离开房间一步。千空说一会就准备晚饭,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房间。昨晚幻和他行房之前也点过香薰,床头柜上那只紫丁香色的香薰蜡烛还剩下一小半,散发着跟挂在客厅里的干鼠尾草花一样好闻的味道。千空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采样试管和竹签,快速从玻璃边缘刮了几小块出来。
“小千空?”
他应声回过头,见幻在门口探着头。
“怎么了吗?”
千空装作若无其事地脱下西装和领带,挂在衣帽架上。
“晚饭,有点想吃小千空煮的拉面。”
幻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睛眯起来,微笑着。
把样品交给龙水的助理弗朗索瓦送去化验的那天,千空整天都魂不守舍。部下们都觉得他肯定是因为准备国际会议的事给累坏了,纷纷上来嘘寒问暖,还帮他买咖啡。千空觉得有些惭愧,他满脑子并不是工作的事也不是科学的事,而是龙水昨天白天跟他说的话。
龙水说,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像草本精油制的香薰,而是某种在有钱人之间流行的罕见的违禁药物,用量小的话有催情和轻微的致幻效果。
是又如何?
如果心灵魔术师因为怀孕引起的情绪变化和压力而依赖于违禁药物,那也是情有可原。幻从来没做过自己会怀孕的身心准备,他总会需要什么来麻痹这漫长的痛苦。但是。
鼠尾草花的香味总是只出现在交合的夜晚。
幻的香薰仿佛是特地为他而使用的。
千空想不明白。他常常觉得心灵魔术师这个谜题仿佛比他迄今为止所有的研究项目都要难。而且唯独在想到幻的事情时,大脑里的理性机器就好像被拔掉电源,彻底停止了运作。
千空做晚饭的时候也一直心不在焉,在往锅里下裹好面衣的虾时不小心被热油溅到了手,手背到手腕的皮肤上起了一长串水泡。幻从抽屉里搬出急救箱来替他处理烫伤,千空说不需要用到这个,弄点冰块来敷就好了。魔术师明明有一双灵巧的手,但在面对伤口的时候就莫名变得笨手笨脚,连小学班上的卫生委员都比他强。千空最后觉得还是靠自己来比较快。
晚饭后,收拾好餐桌,千空把手上的冰袋拆下来。小水泡已经缩了下去,手背上留下一条淡褐色皱皱的疤。幻轻抚着那条疤问,小千空疼不疼,这个好像我肚子上的生长纹。这下我们都有一样的伤口了。
千空怔住了。思维盲点让他的思考像个黑暗的房间。幻的那句不经心的话,像一道闪电劈进黑暗的房间里,千空才总算看见了那里面巨大的怪物。
他抓住幻的手腕,说道。
“怀孕期间是不能使用含有鼠尾草精油成分的香薰的,这点你肯定要比我更清楚。我今天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要用那种香薰。但我思考的方向好像错了。”
他在想,幻要是否认的话,他还能出示不久前弗朗索瓦发给他的化验报告。但他并不想做到这一步。幻一言不发地等着听他分析,脸上依然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像他在综艺节目里坐庄的时候。千空记起上一次的挑战游戏。怀孕的流言在社交平台疯转起来的时候,幻问他,能不能看穿自己操纵大众思维所用的把戏。
“……煤气灯效应,和罪恶感操纵术。为的是,给我们留下同样的‘伤口’。”
千空抬起头看着坐在桌对面的人。幻对他的答案的唯一反应,是慢慢地闭上眼睛。
“从你说接受我的时候,大概就开始了。首先是建立触发机制,我的触碰会让你产生恐慌,那些反应不像是装的,包括之后的孕期反应。但之后当你触碰我的时候,总是遵循一个固定的模式:叫我的名字,由你发出动作,然后十指相扣。这个动作成了所有下一步接触的仪式。”
“另一个关键步骤是建立权威。身为心灵魔术师,你主动为我进行情绪疏导,通过这一步慢慢将触发用的语言植入我的潜意识里。比如通过暗示增加压力,总问我是不是给自己太大压力。在难受的时候总是说‘没关系’,让我把这句话下意识地和让你痛苦的状态联系在一起。”
“最关键的一步,也就是那些药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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