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脚步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
咚咚咚。
“鹤温,小宁,帮我开下门。”
两人同时从床上弹了起来,看到彼此眼睛中的惊慌。
夏宁急急忙忙地将沙发床上的被褥都卷了起来,□□着脚,站在皮质的沙发床上,向李鹤温投来求助的目光。
李鹤温用眼神:塞进柜子!
夏宁连忙跳下沙发床,将被褥都塞进了边柜,然后站在原地,仓皇转头。
咚咚咚。
“小宁?鹤温?”
李鹤温从床上下来,一把拉过夏宁:“到我床上去。”
夏宁没来得及想,钻进了他的床。
那股浓烈的雪山木质香再次霸道地包裹住了她,从头到脚,似乎想要浸润她全身。她满脸通红,小心地靠在床沿边上,缩成一个不敢动弹的球。
李鹤温则走到门前,握上门把。
在开门前,他再次转头看向夏宁,想确认不会露馅,然而视线却顿住了。
夏宁探出半个脑袋:“怎么了?”
李鹤温喉结微动,眼神忽地暗了下:“太不自然了。”
夏宁身子一顿,小心地朝床中心挪了挪:“这样?”
李鹤温再摇头。
夏宁呼吸一滞,慢慢半坐起来,有些犹豫:“那我,这样?”
她的手摸上了扣子,轻轻解开前三颗。棉麻睡裙被轻轻地撩开,露出了修长分明的锁骨。她的肌肤因为害羞都已经红了,手指故意在脖颈上微微用力,便掐出了更深的红色印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可以吗?”
李鹤温眼神从未如此复杂过。他嗯了声,连忙别开头,不去看她。
开门后,江美琴抱怨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慢?”
还没等李鹤温回答,她的余光就落到了床上的那个身影上。
乌藻般的长发杂乱地散在潮红的脖颈间,女孩眼间雨意朦胧,害羞地别过头去。
江美琴心领神会,自己哦了声:“打扰了。是我的错。”
李鹤温左侧半步,挡住夏宁,然后问:“三姨,有什么事情吗?”
江美琴呵呵一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眼中闪过几分满意的光亮,像是终于心安了似的,替他们关上门。
夏宁坐了起来,趁李鹤温还没走近,连忙弹了起来,奔向自己的沙发床。
但李鹤温却没有回自己的床,而是径直走向了浴室。
水流哗啦啦地在磨砂玻璃后奏响,玻璃上却没有热水升腾出的雾气。
夏宁意识到什么,脸更红了。
她站在沙发床边,手指捏着自己的白裙子,甚至不敢呼吸,浑身都是雪山木质调的味道。
李鹤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宁已经重新铺好自己的小窝,团成一个球了。
他盯着那个小被褥山包,良久才收回眼神。
走近自己的床,他却没有直接躺进去。
他知道,浴室里新添上的那套洗护套装是橙子味的。
此时,他的被窝里也仿佛有颗甜甜的大橙子。
那是夏宁留下的气息。
此夜难眠。
夏宁将头窝在团团里,却一直没有闭眼,耳朵直立着,对一切声响都十分警惕。
她听见李鹤温走出浴室,上床整理好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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