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爷爷,您别这样,像我这种人,不值得您为我感伤。”简峻熙一脸为难的劝道,心中如同饮了一杯苦酒,苦不堪言。
纪忠一听,又哭又气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是哪种人?
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你是全天下最苦的人……你是……我们最心疼的人……呜呜呜……”
说到最后,纪忠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苍老的呜咽声如同天河畔的一颗孤星,听着就让人鼻头泛酸。
简峻熙蓦地红了眼,将眸底的泪狠狠逼退回去后,嘶哑道:“纪爷爷,救一个人,并不能抵消杀一个人的罪孽!
我九岁就开始杀人,十年下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了,不管落到什么下场,都是我罪有应得。
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能在死前做一回好人,也算是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而且,那种锥心刻骨之痛,我是真的不想再强撑了,您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
“唔唔……”纪忠泪似清泉,不停地往外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此刻,似乎只有眼泪才能表达他对这个女孩的心疼,好像只有哭声才能表达他老人家的无助。
而她,还在循循善诱着,逼着他去做那个要她命的人!
你说不骗我的……
“纪爷爷,您真的不必为我伤怀,马上就能看到妈妈和师父他们了,我内心是高兴的,该交待的事,我也交待得差不多了!”
简峻熙径直走到门口,把阿布拎过来的冷冻箱拎到了床边。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少爷……老朽求你了……”纪忠心上就像有刀在不停地刮着,刺着,心痛得揪起。
“纪爷爷,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把命送在r国。”
简峻熙坐在床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袖扣,撸起袖子,从箱子里拿出针和袋子,准备给自己抽血……
纪忠伸手就要去抢,简峻熙陡然抬眸询问道:“纪爷爷,就抽200毫升行吗?”
“你没骗我?”纪忠一脸警惕的问道,模糊的眸底含恐又含惧。
“嗯,不骗您!”简峻熙漆黑的眸中掠过一抹无奈。
纪忠这才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拿着压脉带就捆住她纤细的手臂,简峻熙拳头握得紧紧,在针扎进手臂后,缓缓松开
看着鲜红的血液进入一个巨大的透明袋子,暗淡的眸底如同陨落的流星,从苍穹醉落下来之后,淡得没有一丝光彩。
有的只有暗潮般涌动的悲伤,难言心中的苦楚……
200毫升已经够了,纪忠想要拔针。
简峻熙在袋子下方启动了一个开关,血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速度,纪忠急喊:“少爷,不能再抽了……”
说完就准备动手,简峻熙的手往右边移动,怒喊:“黑帝!”
“吼……”一直趴在地上的黑帝立刻爬起来,挡在她的前面,凶狠的模样逼得纪忠不得不后退。
听到这声音的江恒和阿布立刻推开了房门,就见纪忠脚一软,陡然跌坐在地上。
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少爷……不能抽……我求你了……呜呜呜……不要这样……你说不骗我的……”
阿布一脸无助地望着简峻熙,泪水纷如雨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江恒也是看得心肝直跳,脸色铁青,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布,把纪爷爷扶起来!”简峻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哦!”阿布蹲到了纪忠旁边。
“不,阿布,你快点阻止少爷,再抽她就没命了,呜呜呜……”纪忠抓着阿布的手臂慌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阿布心里仿佛就被塞了一把杂草,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了,无措地望着简峻熙。
“我叫扶他起来!听不懂吗?”简峻熙陡然发出一声雷霆般地咆哮,震得两个人同时一抖,阿布下意识拉起了纪忠。
“纪爷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您无需自责!”
伴随着血袋里的血越来越多,简峻熙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渐渐褪成了淡白色。
双眼开始翻白,却强烈控制住自己,不允许自己倒下……
“不要……孩子……你不能这样……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呜呜呜……”纪忠哭得不能自己。
眼前的场景仿佛又让他看到了当年,妻子和儿子毫无气息地躺在地上,心上就如同有锋刀不停地在捅,痛得无法呼吸。
“纪爷爷,您别这样……”简峻熙看到他这样,眼眶再次泛红。
不能再抽了……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呜呜呜……”纪忠奔溃地哭喊。
风雨凄凄地模样令人不忍多看,阿布也跟着无助地哭着。
江恒走到纪忠的旁边,蹙眉问道:“纪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再抽下去她就没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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