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要是修成佛,我和瑾瑜要怎么办?瑾瑜有多想他妈妈,你们不知道吗?我等了她多少年,你们不知道吗?
她现在轻飘飘地说一句想修佛,我就得成全她?她当我是什么?还有你们,如果是你们的爱人要出家,你们还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吗?”
南宫璟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浑浊的眸底显示出他极致的怒火。
几个人被他骂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偏偏两个人一样地倔强,即使万人阻挡,也绝不投降!
如果谁都不肯退让,那最后只会和从前一样,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都给我滚出去!”此刻的南宫璟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仿佛他们再在这里多呆一刻,他就会把所有人全部拆吞入腹。
乔迁冲着所有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颜融亮抬眸瞄了南宫璟一眼,还是拉着秦丽和文昊默默地往门口走。
地上的江恒和江瀚,不知道该不该起来,头顶处就飘来一句:“你们俩,三天之内要是找不到人,回去各领一百大板!”
“是……”“是……”两个人同时点头答应,江瀚很冤,站起来就狠狠地瞪了江恒一眼,一百板,半条命都要没了……
江恒也憋屈,黑眸中盛满了不甘,他就不信了……
乔迁知道他心情非常差,默默地替他关上病房的门。
南宫璟愤怒又空洞的目光一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气得拳头微颤着,眸底似有浮冰正一寸寸碎裂。
五年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结果一不留神,又让她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很好,别让我再抓到你!”
那个和尚真的是少爷吗?
此刻,他的脸上是寂静而又哀伤的,心上更是仿佛有刀在上面划,传出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痛。
他是真恨,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轻生?如果他没出事,结果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更恨弘缘,让她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让她修行?
二十年的苦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让她受这个罪?凭什么她就不能拥有幸福的生活?
最生气的就是,所有的人都在纵容她的一意孤行?他们为什么不去想想,再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这一路的流浪,没有食物的时候,她要怎么办?晚上又该在哪里栖息?
她那么怕冷,天气冷了她要怎么办?还有她这个病,痛起来的时候,万一有人对她不利,又要怎么办?
越想越生气,越想又越害怕,不管怎样,他一定要给她幸福,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就算是拖着绝望,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有一种爱,如同深秋的残叶,当季节来临的时候,那片叶子舍不得离开大树,可它枯萎了
大树想留下它,可无论它怎么用力,最后,一阵寒风还是将树叶带走了,飘去了一个大树找不到的地方。
风树之悲,凄美而又刻骨铭心,如同他们的爱情,他拼了命也要抓住她,最后,她还是飘走了……
飞机上
三个人的情绪都不佳,谁都没有开口,狭小的机舱安静得落针可闻……
王敏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犹豫了良久才问道:“老大,那个和尚真的是少爷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颜融亮目光微僵,叹了一口气才回道:“是她,一开始我也怀疑过
还和她打了一场,当我看到她手臂上全是刀疤,脸上也没有痕迹,我才敢确定是她!”
文昊和秦丽转头看了他一眼,黑眸中闪着难言的复杂。
“少爷她……她还交待过什么吗?”秦丽哽咽着喉咙问道。
颜融亮敛下眼眸,嘶哑道:“她说让我们照顾好夫人和先生,不要再找她了……”
一时间,狭小的机舱中仿佛飘满了悲伤……
“不过,少爷突然头痛得厉害,不知道她的病是不是没有好?我本来是想劝她回家检查一下,没想到……?”
颜融亮欲言又止,黑眸中盛满了担忧。
“不是,我去看过她的检查报告,大脑里的肿瘤消失了,具体什么原因导至头痛,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文昊浓眉紧蹙,说出了一位专业医生的看法。
“不是就好……”颜融亮听完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秦丽扭过头,忧忧地望向窗外,不管在哪,只要她平安就好,那些沉重的担子,她一个人担着就好!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飞机停在了医院顶楼,颜融亮开车与秦丽回沁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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