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融亮他们认为仇报完了,所以,为所有人都解了毒,换句话说,她辛辛苦苦十几年成就的霸业,今天看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除了钱,她一无所有,何谈报仇?这也是秦丽不敢轻易动手的重要原因,怕把她仅有的事业也毁掉!
简峻熙绝望阖眸,两行蓝眼泪滴落在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的师父不允许他们俩在一起了……
“师父,您明明什么都算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耗到这一步?为什么啊……哈哈哈哈……”
简峻熙悲极反笑,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地笑着,身体向后倒,直到躺在地板上,笑个不停,蓝色的眼泪顺着眼角滚入白色发髻。
她笑,笑她的自以为是,笑她步步为营,穷尽一生的努力和算计,都不过是别人按板上的鱼肉,仇人想怎么宰割就怎么宰割,想让她死她就得死,何其可笑。
她哭,四岁她妈妈就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男人,八岁她就告诉自己,什么情都可以有,唯独不要有爱情。
却还是不知不觉落入南宫璟精心布置的陷阱里,爱上一个最不能去爱的人,她怎么能不恨,又怎么能不苦,这痛,比她被千刀万剐还要疼千百倍!
“唔……真是孽缘啊……”纪忠坐在地上也哭泣不止,就连他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弘缘要断了他们的缘分?
“少爷,您别这样好不好?”文昊想要将她扶起。
简峻熙目光空洞,甩开了他的手,不肯起来,整个人如同历经万年沧桑,快要枯死的老树,更像一具冰冷的死尸。
“少爷……你不要吓我……呜呜呜……你要是有气……你就杀了我吧?”秦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泪水不断。
“哈哈哈哈……”谁知道,她疯得彻底,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
全部都得死!
“少爷……”文昊想去扶她,却被她大力甩开了。
“雪儿……”纪忠哽着喉咙在她耳边唤了一句。
简峻熙的笑声戛然而止,满目悲痛地望着他,眼底藏尽了痛苦和哀伤,令人心疼。
纪忠柔声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先生和夫人只希望你修成正果,为了瑾瑜,放下吧!”
简峻熙唇角扬起浓郁的苦涩,薄唇微挪:“其实,只要我爸妈能活过来,我可以不报仇,我什么都能放下,您能救活他们吗?”
纪忠被问得哑口无言,老泪纵横……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几个问题,她真的问了好多年,心中早有答案,可她就是不甘心。
纪忠心疼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事已至此,何不把伤害降到最小!”
简峻熙萧瑟如落叶,狼狈到了极致,却坚定地说道:“除非复活我爸妈,否则,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都得死!”
“少爷……”纪忠奔溃地唤道。
“我不想杀他!纪爷爷,您帮我救活他们,只要他们活过来,我马上带他们离开……再……再也不回来了……行吗?”说到最后,她眸底再次聚满了薄雾。
纪忠听着心如刀绞,哽着喉咙垂下了头。
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还是劝道:“少爷,我不是弘缘法师,真的没有起死回生这等本事,也许,这就是先生和夫人的命数,你听先生的话,放下仇恨,潜心修行吧!”
“我本是魔,如何成佛?你们……太高估我了……”
简峻熙绝望地望着天花板,泪水不停地滑入发髻,两边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如同在她脸上绽放的红玫瑰,格外夺目。
“忘了好吗?你看,南宫璟那么爱你,还有,你再想想瑾瑜,他怎么能接受父母相杀?就……就当夫人和先生是病逝
纪爷爷相信,只要你放下,一定可以修成正果的。”纪忠心如刀割,还是哑着嗓子劝道。
“病逝?呵……如此血海深仇,为了谁我也不可能放下,他,就不该出生!”悲伤在她的眸底涌动,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
若是六年前知道了真相,她就是死也不可能和南宫璟有半分瓜葛,更不可能生下瑾瑜,奈何,天意弄人!
“少爷,你想想弘缘法师,他……”
“我相信师父,虔诚修行,信仰佛祖,可为何渡我,却不渡他们?为什么死的永远都不是我?为什么?”简峻熙蓝眸中流着伤心欲绝的眼泪,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那颗心,要多荒凉就有多荒凉……
纪忠无语凝噎,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其他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因为他们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报仇,势在必行,只是,悬殊的实力,让他们不知如何下手?
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还生了一个孩子,这样的真相,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荒唐,十八层炼狱之痛也不过如此……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她想继续报仇,不仅是,难度无边,并且,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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