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峻熙始终都站在原地,既不上香,也不磕头,紧咬的牙关节一刻都没有怔忪过……
沐谦看了怀里的牌位一眼,隐忍的泪终是爬满了眼眶,抱着牌位一步一步地掠过她,看样子是打算先抱着他上楼。
简峻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和痛苦。
就在沐谦准备上楼的时候,她陡然命令道:“把牌位放回原来的地方,你一个人上去!”
沐谦一听,顿时就泪如雨下,不停地点着头,用袖子擦了擦沐楚歌的牌位,哭着放回了原处,没有多做停留,大步往楼上跑。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小,简峻熙唇角扯出一抹苦涩。
缓步走到香台前,望向正前方的灵位,最大的那块,还是沐溯風之灵位。
拿起三根香点燃,随后跪在了软垫上……
双手将香举过头顶,沉默了良久,她才沉声道:“各位沐氏的祖上好,我的本名叫杨菲雪,后换男装,名为简峻熙。
几年前便知自己是沐家的后人,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以直至今日才有机会前来拜祭,回来得太迟,还请各位祖上不要见怪。
我这一生,万苦尝尽,往后余生,只为亲手血刃仇人,今天,我就是想知道沐家地下到底有什么?
值得他们花几十年的时间算计他,又算计我?如若有无礼之处,还请各位祖上多多包涵,如果可以,保佑我这一次能报仇血恨!
若是有幸活着,我必将改姓为沐,挑个良辰吉日,正式认祖归宗,若不幸发生了意外,那也是我的命,我们就地狱再见!”
话音刚落,室内陡然刮起一阵刺骨的妖风,所有的蜡烛不过一秒,全部熄灭,偌大的灵堂,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的死寂。
耳边呼啸的风声令简峻熙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料到了是什么原因,薄凉的唇角邪勾着,嗤笑道:“不知是哪位先祖显灵,不如出来指点一二?”
漆黑的角落里陡然生出丝丝亮光,由弱变强,直至形成了一个老人。
一身灰色的古袍,巨大的衣袖被风吹得往两边摆动,满头白发高高梳起一半,又留了一半披在肩头。
耄耋之年,剑眉高鼻,却依然精神奕奕,脸上深陷的皱纹略显憔悴,晶亮的蓝眸却是光芒四射,透着深不可测。
长须垂胸,右手杵着的那根拐杖,看上去与老人一样上了年纪。
我也要亲手灭了他们!
老人蹒跚的步履如同稳步而过的帝王,千绪系心中,万愁皆无感。
简峻熙寒眸微眯,这张脸看起来仍有几分面熟,蓦然想起门口那尊雕像,猜测道:“沐溯風沐先祖?”
“呵呵……”老人像是很高兴,陡然笑了起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
简峻熙望着手里的香,对他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凉飕飕地问道:“不知您是反对我拿沐家的东西?还是有话要交待?”
“既然是沐家人,自然可以去探险!”老人心平气和地答道。
“探险?”简峻熙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
老人慢条斯理地走到她的面前,眉眼间尽显无奈,悠悠道:“不过,为了一己私仇,赌上一切,真的值得吗?”
“为了一己私仇?你说的倒是轻巧,如果你的父母被人杀害,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简峻熙的火爆脾气说来就来,完全没有要控制的意思。
老人幽幽地看着她,深思熟虑地回道:“如果我有能力,我会报,若是没有这个能力,我会放弃,因为我懂,为了报仇再牺牲自己的性命,不会是父母们想看到的结果!”
简峻熙的眼神百般狠冽,态度千般果决,怒不可遏地嘶吼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是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而已!”老人眼中掠过一抹心疼。
“我不要听,每一个亲人都说不想我受到伤害,结果呢?我受到的伤害有少一分吗?还不是如同蝼蚁一样任人宰割?
我恨,这一路走来,我为什么要保有善良的底线?我为什么只杀那些想害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做好事?
救的人比杀的人多了无数倍,看看我都得到什么回报?那些想我死的人,他们可曾放过我?没有!
我从小就知道,要想赢,心就得狠,不仅要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我错就错在一时心软,随了我爸妈的意!
要不是他南宫璟,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刚刚说到了能力,我想问问你,什么叫有能力?
坐在那等死就叫有能力吗?就像他一样是吗?啊!”
最后一声质问,带着无法原谅的恨意,她指向了沐楚歌的牌位,怒气冲冲地继续吼:“沐家没有钱吗?有资金什么事不能干?
他偏偏要去求别人,自己组建一个杀人组织,出门叫他们保护着,不好吗?但凡他有点脑子,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吗?
最可笑的是,他什么本事都没有,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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