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瑾瑜他没有你们看上去那么坚强,特别是涉及他妈妈的事,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跟他解释清楚。
在他妈妈离开之后,让他自由选择留在简家或是南宫家,谁都不要勉强,若是他选择简家,你就看一下旁系有没有好苗子。
无论如何,心术要正,可以和司徒覃商量,未来要辛苦你们了,记得替我向他们说声谢谢!”
寒风吹得她的僧袍扬在半空中,消瘦的身影在此刻异常孤寂,如饮苦酒一杯,万苦愁绪萦绕心头,点开了最后一条语音。
“江恒,“谢谢你”,若是真的有来生,希望我们还是好兄弟,照顾好自己和瑾瑜,保重!”
“呜呜呜……”江恒听完忍不住抱着他痛哭,绝望入骨,声声入耳,声声断心肠。
简峻熙心上仿佛有尖刀掠过,刮出撕心裂肺般的疼,一阵阵的寒凉从骨髓里冒出来,痛得她冷汗直流,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的雕像,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收到消息,立刻拎着医药箱跑了过来,抱歉地语气道:“江助,车坏了,所以晚了点,少爷他怎么了?”
当他碰到南宫璟没了脉搏,惊得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惨白着脸喊道:“少……少爷他……”
“你……你给少爷和夫人……还有先生做亲子鉴定……快点……”江恒哽着喉咙命令道。
南宫璟不希望计划受影响,除了江恒,没有通知任何人,乔迁和江瀚都是他特地不让他们回来的。
男医生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欧阳静如和南宫彦,虽然不解,还是说了一句“好”,开始抽血。
江恒见简峻熙依然是面无表情,命人拿来了一副担架。
再交待男医生,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要离开简峻熙的视线,然后就与手下一起,准备抬着南宫璟离开这里。
看着他躺在担架上渐行渐远,简峻熙的眼珠像是终于被谁拨动了一般,迈开腿跟了上去,像个懵懂的孩子一样,拉住了南宫璟的衣袖。
江恒命人停下,将支架撑开,他不知道简峻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给予充分的尊重,与手下退在了一旁。
含泪的眼底并没有责怪,他想,他们确实应该好好地告个别……
“你……醒醒……”简峻熙推了推他的膀子,一对蓝色的眸子很是茫然。
“醒醒……南宫璟……我有话要问你……”见他没有反应,她加大了力气。
只是,南宫璟冰冷的身体已经慢慢僵硬,再无生气。
不到黄河心不死(11)
江恒看着这样傻愣愣的她,泪如雨下:“不管你想问什么……他都不会再回答你了……呜呜呜……”
简峻熙神情错乱的眸底还是不相信,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脉搏,冰凉又僵硬,骤然想起了杨辉,林依依,江易川……
他们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觉……
五内俱崩,像是终于清醒了一般,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要摔倒。
江恒哽着喉咙问道:“你知道他沉睡的那几天,在做什么吗?”
简峻熙寒蝉凄切,犹如冬日的知了,傻傻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四周如同死神来临般一片死寂……
江恒抹干脸上的泪痕,深吸了一口气道:“昏迷不醒的他总是会流眼泪,止都止不住,我们又叫不醒他。
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梦魇了,后来他告诉我,他在走你走过的人生,从你的出生一直看到秦丽说出真相,每一次看到你痛不欲生,他都感觉悔不当初……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不会再找你……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的爱……会给你带去那么大的伤害……唔……”
“他怎么看得到?”简峻熙茫然的眸底掠过一抹慌乱,慌乱中又带着倔强。
“他说梦里出现了一位老人,你还记得你的小学同学张芳芳……”江恒为了让她相信,还刻意说出欺负她那几个孩子的名字。
简峻熙灰暗的脸上,原本清澈又倔强的眸底有一瞬间的诧异,而后又聚满了忧伤。
“那几个欺负过你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江恒的话无疑不是在表达,南宫璟已经做了安排。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简峻熙如同一尊绝美的雕像,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恒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为了给你一个交待,为了不负你的苦行,为了让你彻底放下,为了让你继续北行,他不惜杀父弑母。
最后连自己都没有放过……而你……却还在怀疑他目的不纯……呜呜呜……我都替他感到悲哀……自从爱上你……他就没有了自己……
穷极一生的努力……都不过是希望你能回头看他一眼……不管你如何伤他……爱你的初心也从未改变……呜呜呜……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报复里……其实他也很无辜……知道你恨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见他……所以他宁愿……
呜呜呜……选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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