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上压根还没到六点半,六点出头黎夙的电话就打过来,让他出来了。
姜易有意磨蹭了一下,看到那辆黑色g63还是忍不住一颤,车窗打开着,白皙纤长的手臂带着漂亮分明的肌肉线条搭在窗边,指尖夹着一只点燃的烟。
听到他的动静,副驾的车门被推开,姜易慢吞吞的上了车。
“你倒是挺磨叽。怎么着,还要化妆挑衣服?”果不其然一坐下就是一连串的讥讽,姜易不想和他辩驳,只能找些别的话岔开:“你怎么开始抽烟了……”以前黎夙是不抽烟的。
“想抽就抽了,你还管上我了?”青年凑近,恶意吐了口烟在他脸上,惹得姜易连连咳嗽,只好说:“我没有,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青年嗤笑一声,启动了车,那根燃了一半的烟被按灭了。
“我们这是去哪里,不是去钟鸣苑那吗。”一路黎夙都没怎么和他说话,男人看着窗外,不像是去钟鸣苑的路,而是在往老城区的地方。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道,他似有感应。
“吃个饭再去,别急,有你钱挣。”青年找地方随意停好车,姜易下来时也有些恍如隔世。
这里是曾经姜易最爱吃的一家面馆,口味非常好,之前他们还好着的时候姜易带他一起来过。这里离当时黎夙的训练场比较近,后头黎夙经常训练完就带他一起来吃。
时隔多年。老店的口味依旧没变,只是老板依旧换成了下一代,也不认得两人了。
叫了两碗牛肉面,面一上青年就埋头吃面。多年的部队生活让他改掉了很多少爷性子,曾经和姜易来往往又是嫌弃桌子油又是嫌弃碗碟是否干净,每次都要姜易再擦再拿热水烫完筷碟。看着他理得短短的发,姜易忍不住还是说了:“谢谢。”
青年顿了一下,两人就继续沉默着吃完了面。
出了店门上车,姜易才忍不住问了:“你现在还要训练吗?”
青年握着方向盘,轻瞥了眼视镜,漫不经心地回复:“早就不碰了。”
第二天起,姜易才感到浑身酸痛,一想起七点还要去赴黎夙的约,心里还难以克制逃避埋怨其色中饿鬼。
谢巡意应该是又去公司了,姜易没见到他人,还留了信息说晚上需要应酬不回来吃,倒是让姜易松了口气免去解释出门了。家中在某处台柜上给他设了香案,姜易走过去,看到了谢琦的遗像还摆着。
缭绕的香火下,姜易伸手摸了摸照片上青年的脸。
他曾经是有些恨谢琦的,但是却也忍不住悲伤于他的逝去,曾经被殴打出的淤青退散,还残留的只有心中苦痛的阴影。
奉完香,他坐着发了会呆,直到久久不用的微信上弹出提醒,验证框里只有一个黎字。
不用猜就是黎夙,卡顿的老旧手机半天才把人加上,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别忘了7点,还记得钟鸣苑在哪?”
即便离开多年,他也不可能忘记的,慢吞吞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但很久都没发来下句。
——
姜易当年和黎夙在钟鸣苑同居了一年多。
两人在那种地方相遇,姜易他妈带着自己新买的梵克雅宝项链与卡地亚满钻镯子,时不时还要轻啐一口笑骂自己儿子命好。开苞夜就刚好碰上年轻的金主,被包养从此每个月固定打来的钱只多不少。
只有姜易觉得难受,初夜之后的第二天,他本来是打算回家的。黎夙却盯着他,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他那时还染着浅棕色的头发,带着微卷,看起来真的很小,折腾完人后竟还有不好意思,忸怩地叫住自己。
“你不要再去那里了,我每个月给你钱,你跟我在一起吧。”那时的姜易理解上,这个一起就是跟他的意思,他只觉得黎夙是小孩子没定性,应该新鲜不了多久,就答应下来了。
没想到黎夙极其粘人,他十八岁礼物里就有套别墅,在玉海市某处山脚顶级奢华的住宅集钟鸣苑,整个片区仅寥寥数栋,就是他此后要求姜易与自己住在一起的地方。
姜易搬去那的时候,他妈也住上了高端精致的公寓,坐在真皮沙发上涂她殷红的指甲,只是再红艳的颜色也遮不住她深陷的眼窝与枯黄的气色。
“把人家伺候好了,你跟他好一天,我们就能好过一天。”女人眯着眼睛看指甲上的色彩,一边嘱咐姜易。
姜易一向最听他妈妈的话,点头把这话一直记着,并且践行到了日后与黎夙的相处里。百依百顺也体贴备至,一心一意的跟着比自己还小些年岁的“金主”。
黎夙对他属实也很好,且完全不避着人的那种好。黎家极其宠爱娇惯他,他父亲老来得子,母亲是外公最宠爱的女儿,舅舅又因为意外没有生育能力,算是一家子的掌上珠,做什么事都能被纵容。对于他从会所里带出来个双性婊子的事,他们也不难知道,但查了查也就放任了,黎夙才多大年纪?之前也不爱玩,现在有个固定的人倒也可以,加上双性难以有孕,倒也不需要担心留种。
于是和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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