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朝:“”忘了这人听不懂了。他突然想逗逗夏遥,故作正经地答道:“没骂你,你好的意思。”夏遥抿唇,欲言又止。“怎么了啊?”林南朝没忍住,尾音带些发颤的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夏遥垂下了手,在衣摆上摩挲,“你们这里人,打招呼好凶啊。” p-1-8把夏遥送到车站,林南朝回家补觉,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他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在周五那天照常放学,坐公交回到小镇,林海还是来车站接他了,然后笑盈盈地问他累不累,学习压力大不大,有把握考上自己想去的学校吗?梦里他在高三那年没去参加比赛,爸妈也没因为空难去世,拨出的号码也有人接。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林南朝醒来那一刹那,好像还能感觉到林海凑在他耳旁说话的气息。霎时间,房间所有微小的尘埃颗粒好像都急匆匆地往林南朝身体里灌,直到注满胸腔,让他被窒息感包裹全身。卧室没开灯,他抬起手伸向虚空,试图荒唐地抓住点什么,可能感受到的只剩指尖泛凉的冷意。渐渐地,他放下手,掌心覆盖在眼前——“不能这样下去了啊林南朝”已经过去四年了,你还要待在这个樊笼里待多久呢?他浑浑噩噩地起身,开灯,想去厨房给自己煮个面吃。“咚——”还以为是幻听,林南朝走到楼梯口停下了脚步,敲门声又缓缓传来。有人来他家了。夏遥是去接老朋友的,闻可这次来温州主要还是为了取景。与闻可同行除了几个相互认识的老友,还有一些工作同事。到酒店后,闻可一个变脸,扑向坐在床沿的夏遥:“儿子,爹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在剧组受的什么气,每天过得什么苦日子”夏遥被他捂得发不出声,只能隔着衣物依稀听出一句闷闷的:“哎,挡着我屏幕了,起开。”“剧组不是导演最大么,还有人敢跟你叫板子啊?”夏遥在打游戏,眼睛没往他身上瞥一眼,自顾自地说道。“架不住一些一线明星有脾气啊,迟到都算好的,要不然就是不肯受苦的,你说他们凭什么火呢?”闻可来气了,“我的好兄弟,你真的不考虑进娱乐圈吗?”夏遥皱起眉头:“啧,再说这件事我直接打车回镇上啊。”“行行行。”闻可握紧拳头,“上一个电影杀青了,这几个月刚好闲着没事,等我再让我哥帮我物色物色几个演员,诶你眼光不挺高的吗?要不你帮我看看?”
刚好一盘游戏结束,夏遥终于舍得赏给他一个正脸:“行啊,下一个拍什么剧本啊?和我说说外貌长相之类的。”“帅得很牛逼就是了。”闻可拿出平板,夏遥指尖触到屏幕,左右翻动着,眼里却没什么波澜:“还行吧,都挺好看的”这意思就是好看得很平凡,不惊艳。闻可眼快,见他很快划过了杨绪的照片,口吻慌道:“等等等杨绪你也觉得一般?”“都差不多吧。”夏遥问,“怎么了,你是他粉丝啊?”“那倒不是,只是杨绪是圈内的新宠儿,娱乐圈新晋顶流,综艺广告接到手软了,而且长得确实牛逼啊!”闻可觉得夏遥眼光怎么比天还高呢,“这你看了都不心动,亏你还是个gay。”“我可去你的。”夏遥抬起臂弯碰了他两下。不知怎的,他又想到林南朝了。这次是早上出门那会,看见他靠在门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栗着,侧颜轮廓里的每一处弧度都刚刚好。他记得那时候外头其实挺热闹的,家门口有走过的路人,偶尔还能听见隔壁养在后门的鸡在打鸣。林南朝单是站在那,冷漠和凋敝感就显现出来了,与周遭格格不入,和画里的人一样。“想什么呢?”闻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个比杨绪好看的人。”“我草,能让你觉得好看的?谁啊?我认识么?”“肯定不啊,他又不是演员。”夏遥不太想和闻可聊林南朝,“行了,这都八点了,还去不去酒吧了?”“没劲,走吧,和隔壁邵羡老江他们发个信息。”“行。”晚上十点,夏遥他们一行人叫了个车,来到了一家名叫“醉梦”的店外。蓝色牌灯在黑夜里并不刺眼,门外站着一名接待生,招呼着人进门。酒吧里的灯光斑驳陆离,像几块斑斓的暗色玻璃注入了绯红碧绿的色调。越往里走越喧腾。“嘶,我怎么觉得……”江博然双手插兜,小声地贴在闻可耳边,“这儿这么不对劲啊……”邵羡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怎么感觉这里的空气我闻了好像都过敏?”“有吗?夏遥找的,应该不会吧。”江博然又问:“夏遥,你来过这么?”“没啊,第一次来。”夏遥转头,“怎么了?”邵羡咽了口唾沫:“你不觉得这儿很怪吗?怎么全是男的啊?还有相互搂着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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