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前看来,这种事一次都没出现过。夏遥接近他他不会反感,刻意疏远反而让人焦躁不安。“夏遥。”他喊的很轻,夏遥听见了:“嗯?怎么了?”“庆城的比赛,什么时候出结果啊?”“下个月吧。”夏遥没得到他问这个的答案,因为林南朝又说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你一直在依着我?”夏遥不乐意了:“我明明平时也很依着你。”林南朝笑道:“那再依我一次吧。”“你说,想吃什么还是想去哪里玩?”“比赛一定要赢好不好?”又是毫无征兆地转移话题,夏遥嘴比脑子快:“我答应你……嗯?”“一定要在傅荣那转正啊……”林南朝坦白了,他想和夏遥有永远,“赢了就在一起。”他还留了句话没说——没赢也没关系,还是会和你在一起。事事都有万一,如果没转正,提问机因此气馁,这会是个不错的安慰奖吧?夏遥有一瞬间感觉世界都静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耳机里的歌。耳机里唱着——不愿意看到你朦胧泪眼,我就变成那晚风。他唱,慢慢吹,轻轻松。他唱,就当我俩没有明天,就当我俩只剩眼前。--------------------歌——伍佰《晚风》 p-3-9“晚安。”“晚安。”这是林南朝给出了时间期限的第一天,晚安是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夏遥心想。念头和期盼是接近幸福的来源。有句话不是说人在将要幸福时最幸福么,比如距离某个长假只剩最后十分钟,比如和异地恋人仅剩半小时车程即可相见。原来不是不喜欢等,只是不喜欢没有答案的等待。但因为他待在原地太久,最后一句话变成了:“愣着干什么啊?”林南朝本想看着他走的。夏遥和傅荣打过招呼,回庆城后不在他的画室里居住。“太开心了呗。”
“你真不在这住?”林南朝问。“不行,我妈知道我要在这住了,肯定又要千方百计地过来把我带回她身边。”夏遥叹了口气,“好可惜哦,不能同居了。”“白天又不是不能过来。”“嗯呐。”夏遥突然想到自己在高坪的那座房子,交了半年的租金呢,空在那怪浪费的:“你可以和张姨说说,把我们的房子开通一个民宿账号。”林南朝挑中的字眼是:“我们的?”“对,反正没人住,做民宿老板也能赚点钱吧?钱你就让张姨收着。”本以为这个想法林南朝绝对没有异议,但他神情淡漠,倚着门,眼神定在夏遥身上:“我不要。”夏遥:“?”“我有洁癖行吗?我不想让别人住进去。”林南朝厌厌的语气,“你不是说是我们的?”夏遥笑着回:“好吧,好吧,听你的。”“张姨需要钱我会给。”林南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跟钱过不去又加了句,“你今晚住哪?你朋友家吗?”“今晚住江博然那,明天就搬到这附近,”夏遥想了想自己的钱住酒店太奢侈,干脆托邵羡帮他租了个房子,“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起不来,不吃。”想到夏遥前两天胃疼,林南朝又忽然改口,“你得吃,知道吗?”“噢,好。”夏遥乖乖应下,“傅老师的管束在庆城可没有在高坪那么松啊,他的学生早上七点就要起来画画,不过晚上休息的很早,六点就结束训练了。”“还行吧,比高三艺考生轻松多了。”林南朝怕他错过地铁,又不舍得夏遥这么快走,“要不我送你到朋友家。”“那不行,太晚了。”夏遥不磨蹭了,抬起腿就走,“再见,南朝哥哥,明天我早点来哦——还有,我再说一次晚安!”他还是希望今天由这句话作为结尾。夏遥的背影渐渐缩成一个点,林南朝才收回视线。画室是独栋的别墅,林南朝点开微信,傅荣邀请他进了一个十人的群聊里,并单独给他发了私信——【我看到遥遥发的消息了,你们真是……出去玩注意安全。】随后是地址和门锁密码,以及他的房间号。林南朝根据他的消息解开门锁,室内一片漆黑,由于太陌生,找不到灯的开关,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别墅内有一道很长的走廊,走到楼梯后只有墙壁上一些小灯亮着。林南朝有点累了,这样昏暗的环境让他犯困。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听到交谈声,一男一女在走廊里细声细语,但这里太安静了,以至于林南朝听得很清楚——“感觉浩昊好像胖了点?”女生的语速很慢,字字都说得很清晰,发音有点刻意。“在别的地方,不用总是被叫过去。你看一回来……”男生叹了口气,“又要开始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说话太大声了。”那个女生说,“你的人工耳蜗没戴,听不见的时候你就控制不好说话的声音。”人工耳蜗……林南朝好像听夏遥说过这个人。“我不想戴。”男生还是很不会控制音量,声音有点抖,“早知道这么难还,我就是聋一辈子,我也不想听见这么恶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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