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告诉景飞鸢,“主人,这位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五脏六腑都病得很严重,很难再回春,想救他的命让他多活一年半载,恐怕不那么容易,可让他走之前舒坦些,这倒是轻松,只要麻痹他一些痛觉感知,就能让他舒服。”小玉又问,“药丸子是现在就给主人,还是稍后没人的时候再给?”景飞鸢无声回答,“以后给。”等小玉答应了,景飞鸢睁开眼睛。她看着冯老太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老人家的身子,恕我无力回天……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一个药方子,能让老人家舒坦松快些,不用时时刻刻忍受痛苦。”冯老太爷眼前一亮。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有数,虽然儿子孙子们都安慰他他能长命百岁,可他清楚他活不久了,所以才会这么急迫来景家想见他的小曾孙。他已必死无疑,可要是能在死前这一段时间过得松快些,舒坦些,那真是他的福气了!他真是沾了小曾孙的光啊!冯老太爷激动地拱手行礼,“多谢王妃诊脉!老朽想厚着脸皮求王妃赐药!”景飞鸢莞尔,“老人家不必多礼,您是小鲸鱼的曾祖父,小鲸鱼若是能治好他这心智不足的病,变成个正常孩子,想必他也会哭着求我救一救他曾祖父的。”冯老太爷听得心里可高兴了。他低头看着围绕着他转悠的小鲸鱼,满眼都是欢喜。他真想在他死之前,看到他家小曾孙治好了病,变成个正常的孩子。如果能用他这个老骨头来换小曾孙恢复正常,那该多好啊? 争着抢着给她做儿子景飞鸢见冯老太爷看向小鲸鱼的眼神充满了喜爱,又安心了一分。小鲸鱼有救了。老天爷保佑,让小鲸鱼遇上了这么慈悲的老人。景飞鸢温和地对冯老太爷说,“老人家,我等会儿便去配药,傍晚时分我会让人将药丸送到冯家,您服用看看效果,若有效再来找我取药便是。”冯老太爷激动地连连应是,“好,好,多谢王妃,辛苦王妃了!”冯清泉和冯绿衣也纷纷行礼道谢。景飞鸢含笑挥了挥手,“带小鲸鱼去玩吧,他要是哭了,便带他回来找我。”冯家三人点头应下。他们刚走上台阶离开,燕离澜一行人从前院走来。燕离澜和景寻鹤同时瞥了一眼冯家人,不认识,便飞快移开视线,看向景飞鸢。“姐姐!”他们异口同声,飞快朝景飞鸢走去。景飞鸢惊讶望过去,“阿澜?鹤儿?”等两人走到跟前,她含笑拉着景寻鹤的胳膊说,“吃了饭就不见人影了,原来你是去找阿澜哥哥了?不枉阿澜哥哥教你武功,不枉他待你那么好。”她又看向燕离澜。“阿澜,你脸色很不好,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一身的伤还未愈就喝酒,身子怎么撑得住啊?”想到阿澜去借酒浇愁的缘由,她颇为自责,“说起来,都怪我……”燕离澜怎么舍得让他最喜欢的人如此自责?他立刻摇头,红着眼眶说道,“不怪姐姐!是我自己脆弱,是我自己不争气,竟然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白费了姐姐这些天那么用心的为我治疗!”景飞鸢望着燕离澜那双漆黑的眼眸。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她还能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她将所有关怀的话语藏下,轻叹一声,“让鹤儿先陪你回去歇着,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一碗汤药来,你要乖乖喝下去,好不好?”燕离澜嘴唇翕动。他想说,他一点也不想回去歇着,他想跟姐姐多待一会儿,只要这样看着姐姐,他心里就高兴,比躺下来歇着还高兴。可是……他不能说。姐姐已经嫁给别人了,他现在若还对姐姐纠缠不休,此等行径只会让姐姐的夫君心生芥蒂,对姐姐不好。他是真心喜欢姐姐,他不想害姐姐。燕离澜压下心底的不舍,乖乖点头,“好,我等着姐姐的汤药,喝了我就睡觉好好养伤,我听话。”景飞鸢看着他这样乖巧,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燕离澜见姐姐似乎在心疼自己,心底的难受瞬间就被抹平了不少。
他怀揣着这点小欢喜,问景飞鸢,“姐姐,怎么不见王爷?”景飞鸢说,“皇上宣他进宫伴驾,他走了有一会儿了。怎么,你有事找他?”燕离澜摇头,“我没事,不过这个人找他有事。”说完,他侧过身,将身后的郑知恩亮出来。郑知恩非常识趣且嘴甜,一露面就嘴甜地冲景飞鸢大声喊,“娘!”“……”这一声“娘”,喊得景飞鸢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这孩子刚一露出来,她就认出了这孩子是谁。这是冒充小鲸鱼进入王府认姬无伤做爹的郑知恩。她就纳了闷了,明明小鲸鱼如今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了,谁都知道安亲王府寻找四年之久的孩子是小鲸鱼,谁都知道这孩子是个冒牌货,这种情况下这孩子还能跑来喊她娘,这心理素质不可谓不高。也难怪老皇帝要派这样的人来冒充小鲸鱼进入王府。一般人,还真的没他这么不要脸。景飞鸢揉了揉额角,低头对郑知恩说,“别叫我娘,我跟你不熟,你这样叫我,我没法适应。再说,王爷是否要继续认你当儿子还未可知,若是王爷都不认你,那我又怎么会是你娘呢?”郑知恩根本不把景飞鸢的冷漠当回事。他上前一步,眨巴着大眼睛萌萌地说,“娘,王爷认不认我没关系,娘认我就好了呀!这是我和娘的缘分,关他什么事?只要娘愿意收我这个儿子,我就是娘你一辈子的儿子,就算他不认我,我也认你这个娘哒!”景飞鸢忍俊不禁。哪儿来的狗皮膏药?小小年纪,哪有这么会说,这么会讨好人的?这到底是不是个纯粹的小孩子?景飞鸢笑着伸出手指点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