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这件事竟真的是赵灵杰幕后推动的!他故意去城外吸引流民跟随,然后又故意跟赵钱氏说那些话来引导流民去犯罪!他告诉流民,景家押运的药材价值几千两银子!他告诉流民,景家只有几个人,很容易对付!他还告诉了那些流民,景家在京城没有什么亲戚,他这个女婿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即便景家被抢劫了出人命了也没人追究!真是狠毒又狡诈!明明做了这恶毒的推手,偏偏又没有人能拿这件事来治他的罪!若是去报官,他也能振振有词地说,他只是担忧岳父在路上出事才随口跟自己母亲闲聊了几句,他哪里知道有人暗中尾随他们,将那些话全都听了去?他哪里知道他那些话会害了岳父?瞧瞧,事情败露了,他能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事情成功了,他能如前世一样,以女婿身份跟她一起继承景家的万贯家产,然后拿景家的银子去打点上官,到处拉拢关系,保他一路官运亨通!真是……恶毒至极!罪该万死!景飞鸢用力掐着掌心,简直恨毒了赵灵杰这个心如蛇蝎的人渣。她努力控制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陈嵩。她问,“赵灵杰如今在何处?”陈嵩偷偷看了眼景飞鸢,小声回答。“他去了威武侯府。”景飞鸢听到威武侯府,一愣。随即,她忽然反应过来。她讥诮地勾起嘴角,“赵灵杰这是走投无路,去找周桑宁了?”陈嵩点头说,“我方才跟张玄互相交换了各自掌握的消息,他说昨日您和王爷大婚时,赵灵杰那厮曾出现在景家不远处的墙角,望着景家的方向哭了很久,随后又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景家许久,才拖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直接去了威武侯府后门。张玄还说,赵灵杰在后门那里睡了一晚上,今天早晨被侯府的人喊进去了,至今也没有出来,应该是得到侯府主人的允许,在那里住下了。”景飞鸢冷笑。没想到周桑宁和赵灵杰竟然这么快就凑到一起了。真是饿狗和臭狗屎之间的独特吸引力啊,好一段恶臭的缘分。这两人凑一起,定会联手对付她和姬无伤,对吧?可惜了,姬无伤权倾天下,她即将成为百姓狂热追捧的女神医,那对恶臭人渣根本撼动不了他们,最后必定会像之前那几次一样自食恶果! 渣男利用蠢货郡主她转过身望着威武侯府的方向。也不知道,这两人恶毒害人之时,感情会不会与日俱增?这两人要等上多久才会结为夫妻?她不介意……暗中推一把。就像赵灵杰暗中做推手让暴民来害她爹一样,就像周桑宁暗中收买杜鹃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害她一样。她希望在她跟姬无伤的日子过得无比幸福美满的时候,看到周桑宁和赵灵杰穷困潦倒来她面前求饶,然后自相残杀,死不瞑目。……威武侯府。景飞鸢关心的仇人周桑宁和赵灵杰这会儿正在一个房间里。周桑宁捂着腰间疼痛的伤口,虚弱地望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比她还落魄的赵灵杰。看着她前世那个一身紫色官服意气风发的权臣夫君,竟然落魄成了如今这副乞丐模样,衣裳脏兮兮的,蓬头垢面,接连几日都没吃过饱饭……她真的好心疼。她的心比腰间的伤口还疼。这是她堪称人中龙凤的夫君啊,怎么能被践踏至此?大概是周桑宁的注视太明显,只顾着埋头干饭的赵灵杰缓缓抬起头来。侧眸望着周桑宁,赵灵杰红着眼眶,自嘲道,“让郡主见笑了,小生身为读书人本不该如此失仪,可小生实在是饿坏了。”周桑宁拼命想忍住眼泪,可却怎么也忍不住。她想喊一声夫君,她想去抱抱这个前世宠她入骨的夫君。可是重生的只有她,夫君没有前世记忆,她无法与夫君叙旧情。
她只能红着眼眶望着赵灵杰,哽咽道,“赵举人,你……你受苦了!你是个有鸿鹄之志的读书人,你是有大出息的人物,景飞鸢那贱人怎么能因为一点私仇就将你从宅子里赶出来,让你落到如此境地?若是耽误了你温书,来年科举你考不上状元,岂不是要让我朝损失一位良相之才吗?”赵灵杰听到“科举”二字,眼中划过一抹痛色。他狠狠握紧筷子,喃喃道,“科举,我还能考科举吗?景飞鸢和摄政王还会让我踏入考场大门吗?”周桑宁连忙说,“你当然还能考科举!姬无伤为了展示他的公平公正并没有专断跋扈的废除你举人身份,景飞鸢也发毒誓答应了我不会告你不会与你对簿公堂,你为什么不能考科举?他们要维护颜面讲公平公正,那就不会剥夺你进考场的权力,就不会让天下人捏住话柄唾骂他们!”赵灵杰苦笑,“就算能让我进考场又能怎样?摄政王只手遮天,我就是考中了头名,他也能暗中动手脚让我名落孙山。”周桑宁迟疑,“姬无伤一向坦荡,他不是那种会用卑鄙下作的手段之人——”赵灵杰望着周桑宁,“他就是。你没瞧见么,前些日子他都能为了景飞鸢找人潜入我家将我打成这样,又让人将我悬挂在牌坊上脱了我的裤子让我被人围观颜面尽失,他还有什么卑鄙下作的事做不出来?”周桑宁抿紧嘴唇。也是。前世那个铁骨铮铮的姬无伤根本不会暗中害人,可今生认识了景飞鸢的姬无伤已经被景飞鸢改变了,他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光明磊落的人了。赵灵杰看了一眼周桑宁。他眼神微闪。他之所以会找到威武侯府来,就是想哄这个小郡主去跟姬无伤和景飞鸢道歉求和……然后,他要跟这个小郡主一起住进王府,他要报复!他故意温柔问道,“郡主眉宇间有轻愁,郡主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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