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沐浴在整条街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往前走,别说,她心底还有一点紧张。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沉稳,可此时此刻她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以前没经历过大场面,她高看自己了。万众瞩目,挺让人心慌。迈出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趔趄,让人看了笑话。努力挺直脊梁沉稳来到马车前,搭着嬷嬷的手走上马车,钻进车厢以后,景飞鸢才放松下来。她搂着乖巧的小鲸鱼,歪靠在小家伙身上,揉着眉心自言自语。“这阵势真吓人对不对?还好你爹不想当皇帝,他要是造反做了皇帝,让我母仪天下,逢年过节召见满朝命妇,又要随他领着大臣祭祀,那我可就不想干了……”“这麻烦日子,谁爱过谁过,反正我不过。”她挠了挠小鲸鱼的脸颊,“儿子,你说是不是?”小鲸鱼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乖乖望着娘亲,虽然啥也没听懂,但娘亲的每句话他都有回应。“嗯!嗯嗯!”他用力点头,用力回应娘亲。景飞鸢捏着小家伙的脸颊,低声笑道,“你爹要是做了皇帝啊,那娘就跟你一起跑,反正你做不了太子,娘也做不了皇后,咱们不陪他了,让他一个人玩去,对不对?”小鲸鱼眨了眨眼,又用力点头,“嗯嗯嗯!”景飞鸢被小家伙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她搂紧小家伙,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往皇宫而去。一刻钟后。马车抵达宫门口。看守的一群禁卫见马车靠近,立刻拔出腰间佩刀,将刀尖指向马车——“来者何人?皇城重地,任何人不等擅闯!”“违者,杀无赦!”坐在车辕上的张玄啧啧两声。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他跳下来扫了一眼禁卫们,指着马车骄傲地说,“睁大眼睛看着,马车里坐的是摄政王最心爱的王妃,以及王爷膝下小公子,尔等还不速速行礼?”禁卫们闻言一惊。啥?摄政王妃?王妃终于出门见人啦?他们同时扭头,屏息凝神盯着马车的帘子。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谭嬷嬷挑开,端庄坐在车里的明艳美人显露出真容,惊呆了所有禁卫!这……这就是摄政王妃?难怪孤身二十八年的王爷会喜欢上王妃,甘愿跑去抢绣球入赘,原来王妃竟然拥有如此美貌,比当初的贵妃娘娘如今的太后娘娘也不差什么了啊!禁卫们恍神时,景飞鸢拿出姬无伤早就送给她的令牌。她从容道,“摄政王令牌在此,我有急事要进宫见王爷,请诸位放行。”禁卫们一看,同时单膝跪下行礼。领头的禁卫请罪,“卑职们叩见王妃!卑职们不知王妃来此,还请王妃恕卑职们冒犯之罪!”其余禁卫异口同声,“请王妃恕罪!”景飞鸢坐在车里看着这无比威风的场面,不由弯起嘴角。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权势。这样的场面,的确让人心情激荡。 国师夫人竟然死而复生?她温柔说,“不知者不怪,诸位奉皇命守卫皇城,阻拦闲杂人等靠近是你们职责所在,起来吧。”禁卫们一愣,随即同时抬头。咦!这位贵人不仅人长得美,性子也极好,可不像宫里那些盛气凌人的后妃主子们,不愧是能让摄政王动心的人!“多谢王妃宽容大度体谅我等。”禁卫们再次行礼,然后站起身来。
禁卫首领上前查看过景飞鸢的令牌后,稍稍迟疑。按理说,任何人入宫都得跟上面禀告,哪怕是王妃,想入宫也得先禀告……可是,这是摄政王妃唉。摄政王如今连小皇帝都管得服服帖帖,摄政王最心爱的妻子有急事要进宫找摄政王,他们要不要给摄政王这个面子呢?要是他们今日阻拦了王妃,明日会不会就步某位大人的后尘,被摄政王送到皇陵去给先皇守灵?他迟疑了几息,很快做出了决定。罢了,王妃一个柔弱女子,带着个四岁娃娃,身边只跟着个嬷嬷和两个王府的侍卫,这样的一行人他即便放行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放行。他垂眸,拱手行礼,“既然王妃有事找摄政王,我等不敢阻拦,王妃请——”他示意禁卫们打开朱红色大门。景飞鸢收起令牌,笑道,“多谢大人放行。”禁卫连声直道不敢。景飞鸢再次点头示意,让陈嵩赶马车驶入皇城里。马车晃晃悠悠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到了必须步行的路段。景飞鸢不敢挑衅皇城的规矩,拎着裙摆下了马车,在张玄陈嵩谭嬷嬷的陪同下,拉着小鲸鱼一步步往前走。走了一刻钟,一行人来到前朝与后宫的岔路口。景飞鸢正要去往通向前朝太极殿的方向,忽然,后宫那边的路口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前面可是摄政王妃?太后娘娘得知王妃入宫,派奴才来请王妃前往慈安宫一见!”景飞鸢停下脚步。她转头看着小太监,有些惊讶。太后娘娘?就是当今小皇帝的生母,按理,她应该叫一声皇嫂的那位?这位太后娘娘召见她做什么?一瞬的惊讶过后,景飞鸢飞快回过神。她颔首道,“请公公前头带路,我入宫后本该自己前去拜见太后娘娘的,是我失礼了,这就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赔罪——公公请。”小太监给景飞鸢行礼过后,转身走前头带路。张玄和陈嵩担忧地望着景飞鸢。陈嵩低声说,“王妃,后宫重地外男不得入内,眼下只能您一人去见太后娘娘了——您可千万要当心。”张玄也说,“王妃您当心着点,属下这就去太极殿找王爷,王爷很快就会来护您的!”景飞鸢这是第一次入宫,身为没见过大世面的商户女,她心里也有点紧张。见两人要去请姬无伤来护她,她立刻答应。她对两人点头后,领着谭嬷嬷,牵着小鲸鱼,快步跟着太监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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