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上刻她名字他应该做一点什么才行。他不能让他将来的一时冲动毁掉他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也毁掉鸢儿给予他的半生信任。姬无伤闭上眼睛。他该做点什么呢?让鸢儿给他绣一个荷包,上面写上一行字——姬无伤此生最爱景飞鸢,若敢变心辜负,天打雷劈?不。不行。荷包这种外物并不可靠,会损坏,会忘记戴身上,不能时时刻刻起到警惕他的作用。那么……要不然将这一行字刻在身上?烙印在肌肤上的字迹,是无论怎样也冲刷不掉的,他只要一脱衣裳就能看到,就能警惕自身了。想到这儿,姬无伤蓦地睁开眼睛。这个办法挺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腰腹,腿脚——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腿上。不如就将字迹烙印在大腿内侧,一低头就能瞧见,这样,他一定能守身如玉。姬无伤不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要立刻施行。他站起身来,拉着小鲸鱼走出书房,将小鲸鱼交给院子里的侍卫,他自己转身进了卧房。他将门窗关得死紧,拎着一壶酒,握着匕首,端坐在床榻前。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在腿上一刀刀刻字,是很痛苦很折磨人的事,可是他相信,此刻再痛也一定比不上将来犯错失去鸢儿的痛。他拎起酒壶灌了几口酒,咽下后,又喝了一口酒喷在匕首上。他一手握着匕首,一手解开衣袍,露出腿脚。他盯着大腿,好一会儿后,才握紧匕首悍然无畏地将匕首抵在了大腿肌肤上。下一刻,他用力一划拉,肌肤被拉开一条血痕。鲜血瞬间涌出。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便继续划拉起来,手指头没有抖动一下。在姬无伤狠心对待自己时,景飞鸢和燕离澜也送走了秦太后和小皇帝,在侍卫们簇拥下回到院子里。一进门她就看到小鲸鱼被一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扛在肩上,侍卫正在院子里疯跑,小鲸鱼弓着身子紧紧扶着侍卫叔叔的脑袋生怕摔下去,可他明明那么害怕吧,他偏又乐得咯咯直笑,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开心。发现娘亲和σwzλ阿澜小舅回来了,小鲸鱼眨了眨眼。他只是高兴的冲娘亲啊了一声表示打招呼,然后就继续跟侍卫叔叔玩了,完全没有扑向娘亲的心思。景飞鸢摇头笑笑。瞧瞧,这小子玩得太高兴了,娘亲都不如侍卫叔叔亲了。景飞鸢对侍卫点头示意,摆手让两人继续玩,然后拎着裙摆走上台阶往卧房走去。当她推开里间的门,笑吟吟看向她的好夫君,不曾想,夫君坐在床榻上自残的一幕猝不及防落入她眼眸!她一怔。这是什么情况?反应过来后,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喉咙口!“姬无伤!”她颤抖着喊了一声,飞快跨进门冲向床榻,“你在干什么啊!”姬无伤蓦地抬头看去。瞅见鸢儿那副担忧又心痛的样子,他弯起嘴角笑了出来。这一笑,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的疼痛忽然猛烈反扑,疼得他当即就痛苦呻吟了一声。景飞鸢听到他的痛苦,愈发心疼。她半跪在姬无伤面前,看着姬无伤鲜血淋漓的大腿,看着姬无伤手里紧握的匕首,看着匕首尖端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滑落……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姬无伤的伤,却在半道上折回。她攥紧手指,仰头望着姬无伤,“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残?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姬无伤对上她眼中晶莹的泪光,顿时心疼了。他放下匕首,抚摸着景飞鸢的脸颊柔声安抚,“乖,别担心,别怕,我没疯,我就是想在腿上刻一点东西,好让我时时刻刻警惕自身,不要犯错——”
景飞鸢闻言一愣。她瞅了一眼姬无伤那血糊糊的根本看不出刻了什么的伤口,迟疑着问道,“能让你时刻警惕自身的东西?你这是在学岳母刺字,精忠报国?”姬无伤噗嗤一声笑了。他强忍着疼痛,弹了弹景飞鸢的脑门,“刺字是刺字,但是,刺的不是精忠报国。”景飞鸢想给他找点伤药来止血,可又不知道他刻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怕自己胡乱插手反而会害得他前功尽弃必须再刻一遍,因此没敢动。景飞鸢抬头问他,“你刻的是什么?铭记仇恨?为母报仇?”姬无伤勾唇,“不是,你再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猜一下。”景飞鸢又好笑又生气地拍了他胳膊一下,“别闹了!你腿上流的不是血,是水是不是?鲜血淋漓的,谁有心情跟你慢慢猜!”姬无伤笑着低头亲了亲她满溢着心疼的眉眼。“胆儿这么小,麻雀胆儿一样,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他说,“我想在腿上刻一行字——景飞鸢是我此生挚爱,若敢背叛辜负,天打雷劈。”景飞鸢听后,顿时露出了极其震惊的表情。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多么荒谬的东西。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男人是不是疯了?脑子坏掉了吧?人家要么刻精忠报国,要么就刻不忘仇恨,人家刻的都是最最重要的事,唯独她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他鲜血淋漓的刻字就是为了这么点微不足道的风花雪月之事?简直……一句“荒唐有病”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干的这傻事!景飞鸢怔愣了好几息,才狠狠拍了姬无伤一下,站起身去拿金疮药。姬无伤想伸手去拽她袖子,“鸢儿……”她甩开姬无伤的手,冷冷道,“闭嘴!”她给了姬无伤一个很凶狠的眼神,快步走到柜子边。她背对着姬无伤,借着袖子掩饰让小玉给了她一瓶止血效果稍好一些的金疮药,否则她怕那傻男人疯男人会流干了血而死!小玉将金疮药放到她掌心之后,她将药柜里原有的那瓶金疮药收进了空间里,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