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脸色平静道:“支书,我想问问是谁通知你们,说是李尔新被白玫害死了?”王福看向王培生,后者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你也知道,黄知青和李知青是借住在我那的,本来是都睡了,李知青忽然病情加重,浑身滚烫,我准备去请六叔过来给看看,但是……黄知青说白玫同志治感冒很拿手,就让我来顾家请人。”“白玫同志是个好同志,一听说李知青病得不轻,着急忙慌提着药箱就跟我去了,看完病,李知青的状况是有所缓解的,不过,白玫同志离开不多久,人就不行了。”说到这里,王培生语气也略带了几分沉重。人是在他家里没了的,虽说和他没关系,但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虽说李尔新沉默寡言,但在一起住的时间长了,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顾月淮转头看向王培生:“李知青死的时候,主任在场?”她话音刚落,李红梅就从人群中挤出来。她站在王培生身边,眼神带着排斥望向顾月淮:“不在,当时我们看李知青情况稳定下来,就准备睡了,才刚躺下没多久就听黄知青喊人没了。”顾月淮眼神扫过李红梅,前几个月,因为田静的刻意引导陷害,让李红梅以为王培生对她多加关照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大闹了一场,两人险些离婚。虽说现在事情平息下来了,但显然李红梅对她还是警惕又排斥。当然,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顾月淮看向黄晟,语气冷静道:“也就是说,李尔新死的时候,只有你在身边。”她顿了顿,继续分析:“从已知的情况来看,黄知青,你是具备很大嫌疑的,毕竟你与我家的恩怨众所周知,谁知你是不是陷害?”黄晟狠狠剜了她一眼,冷声道:“笑话,我为了陷害你们杀人?我疯了吗?”顾月淮笑了笑,看向黄晟的眼神满是洞悉后的从容,叫他十分不自在。“黄知青,你刚刚说李知青的死,是因为吃假药被毒死了,对吧?”她推开黄晟和雷大锤,半蹲在李尔新尸体旁边,再度掀开白布,让大众的目光聚集过来。黄晟疾言厉色道:“废话!李尔新一个身体健康的大男人,要不是吃了假药,咋可能突然猝死?白玫根本没有参加过医院的医生培训,她治死了人,就得偿命!”黄晟一口咬定了是白玫医术不精,以假药杀人。顾月淮轻啧一声,转头看向黄晟的眼神十分怜悯,轻声道:“黄晟,你不是疯了,你是太蠢,太自大了,真觉得一个小小的乡下大队足够你只手遮天。” 李尔新的死因黄晟对上顾月淮静谧幽深的眼瞳,不由打了个寒颤。顾月淮与白玫道:“去,把你的药箱拿出来。”白玫原本已经沉浸在顾月淮从容不迫的分析中,闻言,忙不迭跑进屋,把自己平日用的药箱拿了出来,她给大队里的人开的药,大多都是中药熬煮的土方子。不过,李尔新病情来势汹汹十分严重,她只能拿从医院带回来的退烧药和消炎药喂给他:“月淮,就是这个药,对乙氨基酚药片,从医院拿回来的,不可能是假药!”白玫听了顾月淮的侃侃而谈后,也知道今晚是被黄晟给陷害了。她本来是很害怕的,可站在顾月淮身边,看着她平静的神色,自己也不自觉冷静下来,把今晚的过程一一讲述了一遍,包括喂药,李尔新的状态等等。“我走的时候,李知青的状态已经明显好了很多,这一点王主任和李婶儿都能给我作证,我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人……但我的药绝不是假药,医院都有取药记录,证明我这药片的来历正规!”白玫声音镇定,足以让人信服。顾月淮颔首,丢给白玫一个赞赏的眼神。虽说开始有点烂泥扶不上墙,但总归算是站起来了,有进步。顾月淮摸了摸手腕,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速战速决。”“过程已经说完了,那咱们来说说结果。”“被假药给毒死,主要表现为呼吸心跳停止,面色发青,瞳孔散大,用手触摸动脉大血管时候脉搏消失,且,一定要药物过量才会致死,否则也只是意识丧失,嗜睡。”“啧,李尔新这模样倒真像是被药死了,黄晟,你从哪儿买来的假药?”她眼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黄晟,后者却是嗤笑一声:“我买假药?李尔新从生病后,只吃过白玫的药,现在人死了,你就想把事儿推给我了?”黄晟起初还眼神阴沉,可听完顾月淮的死因分析后,反而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可以去搜,去查,看我这段时间有没有离开过大劳子生产大队,又或者是把你口中的假药藏哪儿了,我都无所谓。”黄晟说着,还耸了耸肩,眼神自信又傲然,看不出半点杀人者的心虚。顾月淮静静看了他半晌,忽而笑了,笑声愉悦。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会儿有什么好笑的。黄晟也眉头一皱,冷声嘲讽道:“怎么?知道没办法帮白玫洗脱罪名,就开始装疯卖傻了?军医又怎么样?学艺不精,不照样分析不出个所以然?”“行了,你要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到时候,说不得你得被当成白玫同党!”他语气有些狠,恨不得雷大锤连着顾月淮一起带走,被抓进牢里,他有的是办法教训她们,若不让这些低贱的乡下女人尝尝厉害,只怕是她们要上天了。“学艺不精?好一个学艺不精。黄晟,我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呵,顾月淮也不过如此,还军医,连李尔新真正的死因都瞧不出来,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这杀人的锅,白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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