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都挺喜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我可没有。”梁见空义正言辞,“我刚才就坦白,沈月初的死,跟我有关系,但整件事情复杂得很,你非要把原因归为一个,怕是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你救过我,沈月初的死,我也有责任,所以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许轻言望进他漆黑的瞳孔,像是要把他身体里的灵魂拽出来:“我要沈月初,你能把月初还我吗?”
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阵阵回响,梁见空有点出神,许轻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梁见空没出神多久,他摸了摸下巴:“我们还是现实点吧,我可以代替他为你做些事,比如送你出国,你要是愿意,赵前完全有能力把你重新捧上神坛,或者……”
许轻言粗暴地打断他:“我要是想,早就能出国,我要是想,可以永远在神坛,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是啊,她要是想,国外的音乐学院敞开门欢迎她,她要是想可以永远在最光辉的舞台演奏。
可她现在坐在这间并不敞亮的卧室里,跟这个“杀人凶手”对话。
“再说,”许轻言冷笑道,“梁见空,你算什么,凭什么代替月初。”
不论她如何激他,梁见空从始至终都没动怒,他把高脚杯搁在桌面:“那你想要什么?我的命?这么着吧,我帮你想了个主意,你不妨坐山观虎斗。”
梁见空的提议大胆且天真,许轻言乍一听并不信。可再多想一下,比起梁见空坏得坦荡,程然一再耍手段把她捏在手心里,非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棋子,潜伏在梁见空身边,这就显得更卑劣了。
至少,她救过梁见空两次,只要他不是毫无人性之人,总归会念她的好。
既然已经和梁见空撕破脸皮,而现在她既无法撼动梁见空的势力,也未必能通过报警将他置于死地,那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她眼下唯一的选择。
“你打算怎么做?”许轻言已经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梁见空笑眯眯地说:“我嘛,当然是手撕程家,你嘛,做好我的医生就够了。”
梁见空说要手撕程家不是说说的,这是木子社从上到下的所有人众志成城的心愿。就连李桐这位大佬,都觉得此事不成,誓不为人。
梁见空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许轻言清楚地知道,他这副身体早就透支光了年轻的资本,刀伤、枪伤,还有数不清的其他伤,早就将他的身体折磨坏了,不用程然补刀,这人也活不长。
所以,坐山观虎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梁二爷:你其实想说我算什么东西吧……
许医生:挺有自知之明。
梁二爷:……
许轻言这两天情绪非常恶劣, 梁见空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坦荡的样子,可他的坦白却在她心上又扎上了一刀。
所以, 许轻言这些天除了换药时避不开,其他时候基本不搭理梁见空, 虽然她以前也不爱说话,但这两天简直是把冷淡贴满了全脸。李槐也看出了一点异样,私下去问了梁见空, 二爷对此没表态,对许轻言的态度也很正常,可底下还是有人猜测二人吵架了, 并且二爷看起来处于劣势……
“许医生?”
许轻言还在想李槐昨天偷偷问她是不是生梁见空的气, 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浓妆的漂亮女人, 花姐。
许轻言这天跟凌俏约了在市中心吃饭,最近,她几乎处于罢工状态,梁见空也没怎么样她, 她干脆出来透个气。
花姐的穿戴一如既往的美艳,许轻言跟她一比就朴素太多了, 浅灰色大格子毛呢大衣, 高领白毛衣,透着一股冷淡风,但架不住她气质好,换句网上的话说应该就是自带仙气吧。
因为上回救人的事, 花姐对许轻言感官很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快中午了,我刚办好事,一起吃个饭?”
许轻言客气地婉拒,指了指前面的餐厅:“我跟朋友约了。”
“哦,那下次吧。”花姐喜欢许医生清淡的眉眼和清透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顺眼,不由多说几句,“你还跟着二爷?”
这话虽然听着有些不对味,许轻言纠正道:“我只是梁见空的医生。”
闻言确认后,花姐神情却很复杂,一脸我懂的微妙笑容:“二爷,还好相处吗?”
她这样的人,哪个圈子不沾点边,梁见空,道上都是他的传说,但都是以讹传讹,听不得数,这人就是尊佛,凡人拉不下水。
见许轻言迟疑,花姐忙解释道:“我是想给你支点招,做我们这行的,其他本事没有,跟男人见招拆招的本事不少。你别小瞧这里头的门道,尤其是想二爷这样一百年不沾桃色的人,更需要警惕。哦,我之前就碰到过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也是一副圣人面孔,对小姐正眼都不瞧,但实际上呢,暗地里把人折腾得没命的都有。”
许轻言觉得她思考的方向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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