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她忽略了。
梁见空的喜欢,她还是承受不起。
其实,在这些日子的旅途中,许轻言有点想明白了,或许梁见空很多话,她都没法理解,但有一句她听进去了,月初一定不想看到她毁了自己。
她现在也算是基本弄明白了,月初是李家派去程然那的卧底,他跟梁见空关系非同一般的好,然后基于各方利益,沈月初不得不被作为弃子,梁见空对此是有愧疚的,所以,当她出现在他面前起,他便不露痕迹地照佛她。
而程然,他的用心显而易见,既然月初不是程然的心腹,那么程然把她拿捏在手里,无疑是为了对付梁见空,但他没有把她留在身边,反而是让她去找梁见空,大概是想让她脑子一热,跟梁见空撕逼,只不过他没想到,许轻言这么沉得住气。
也没有想到,她对梁见空,会产生其他特殊的感情。
没错,纵使一千万个不愿意,许轻言还是察觉到了自己心底对梁见空一点点的感觉。
当他给她点讚的时候,她心中竟有点欢喜。
这种欢喜很快被深深的罪恶感压下去。她怎么能喜欢上月初之外的男人,还是一个害了月初的人。
但她越来越无法抵抗他,他身上一直对她有一种吸引力,而且越来越致命。
偶尔,她甚至会将他和月初的身影重迭。
他笑着看她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里头喜悦的星星。
那样的星辰,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比少年直率的目光,更加深沉。
她无法理解自己这种疯狂的幻想,幻想梁见空变成了沈月初,不对,不是梁见空变成了沈月初……
许轻言突然站了起来,她正在市立图书馆,椅子发出突兀的声响,引起周围人不满的侧目。
她的心跳疯了般狂跳动,细密的冷汗从毛孔中渗出,她的头皮都要因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炸开了!她抓过背包,小腿肚都在打颤,拉开座椅的时候,脚下不小心带到椅子腿,边上的人终于忍不住道:“可以轻一点吗……”
说到一半,怕是被许轻言苍白的脸吓到,话锋一转:“你没事吧?”
许轻言嗓子发痒,哑着声音说:“没事。”
她要疯了,这不绝对不可能,她根本不敢想,曹劲明明说过,警方做过基因比对,确认他的死亡。但是,谁来跟她解释,梁见空身上那种让她着迷的熟悉味道,两个人再亲密,也不可能传染。
口味可以改,字迹也可以练,甚至是习惯也可以纠正。
月初是左撇子,他惯用右手,但不代表,他不善用左手,ark说过他是用的是双枪。
月初的右手掌心有为她挡刀的伤痕,他掌心的疤痕有数道。
月初知道她有个宝贝时钟,里头藏着她从小到大喜欢的小东西,他第一次进她家就找准了时钟。
月初最清楚她喜欢红豆麵包,除了江兰,就只有月初,凌俏未必知道那么清楚,而他却能脱口而出。
月初胃不好,他也经常犯胃病。
月初最爱听她弹琴,他一而再地想要让她重新拾起钢琴。
许轻言站在十字路口,浑身都在发抖,每一次呼吸,空气犹如锐利的刀锋割着她的肺。
车来车往,天旋地转。
“小姐,你没事吧?”边上的阿姨忍不住扶住这个看上去快要昏倒的姑娘。
许轻言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茫然地看着阿姨。
他说是他害死了月初,李槐说,沈月初的死,他也不想,但是没办法。
李槐还说,他不敢喜欢她,但却不比沈月初喜欢的少,自从她出现,他便开始怕死,她是……他的软肋。
他每次看她时若有所思的目光,他不是无法交代沈月初的死,而是他不能交代,这个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他们是无法共存的两个人啊。
月初必须要死,因为……只有他死了。
才有梁见空。
作者有话要说: 许医生:速效救心丸来一粒。
梁二爷:我的错,快快快,顺便来颗感冒药……马甲要掉,天气有点冷……
梁二爷最近有点冷, 虽然大佛一直气场很强,但他近两年收了很多, 大多数时候对人淡淡的,不会误伤到别人, 可像最近这样眼神都很锋利,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不是说应该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怎么梁二爷谈个恋爱,跟单身狗一样怨念深重?
不过, 这个二夫人,到底是王大当家,还是许大医生?
木子社上下最近暗搓搓设了个赌局:二夫人是谁?开赌开赌, 买定离手。
梁见空有所耳闻, 心气正不顺呢,打发了齐了梵去管管, 齐了梵也是个直男,哪里管得好这种桃色八卦。
“二爷,前段时间你码头那一手,好手笔啊。”夏葵走进来, 笑道。
梁见空靠在车后座上,抬起眼来:“嗯,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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