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十天半月。他那会儿心切所致,何事都思虑不清。直到收着那封信,才觉察出不对。薛知蕴紧抿着唇。要是旁人,多半不清楚鬼域底细。但这人一百多年前就擅闯过鬼域部洲,确比一般人更了解鬼域。她面不改色道:“多留只是受罪,替她行了个方便。”“王上知晓薛姑娘这般乐善好施?”“你若不信,就随我去看阴阳镜。”太崖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最后道:“不用,鬼域的事,我一外人也干涉不得。”薛知蕴这才勉强松缓了紧绷的心绪。但就在此时,太崖又开口了。“不过……”他扫了眼她的桌案,那上面放了盆月映子。处在鬼域这样鬼气浓厚的地方,那盆花却开得生机勃勃,其上覆着层淡淡白晖,隐约能闻见股淡淡的清香,恰如莲荷。扫过这一眼,他才接着说:“昭昭的两位兄长可能不清楚一些事,她在修习驭灵术,也不知她身死后,附在她身上的契灵是否会散去?”薛知蕴攥紧了轮椅扶手。这人果真麻烦。奚昭之前写信时跟她提过驭灵的事,由是她面上不显,说:“她修的是驭灵,又非走的仙宗那套路子,没什么灵根内丹。人死了,契灵自然会散。”“这样么。”太崖懒抬起眼帘,轻笑一声,“你与她的交情不错,眼下看着倒与平常无异。”这殿中并不算亮堂,四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发出幽幽淡光。在那暗淡光线的映照下,薛知蕴看见了他的眼眸。狭长含笑,却又莫名带着森森阴寒。背部攀上一丝冷意,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她别开视线,尽量忽视着那眼神。她反问道:“生死皆是常理,难过便能改变?”“是了,人死再往生自是常理,月二公子太过焦躁。”太崖起身往外走,“歉意已到,我便不多留了。”薛知蕴紧盯着他,恨不得亲自把他送出鬼域大门。可刚走至殿中,太崖忽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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