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毫不推拒地就被灌了酒,寒下一张俊脸。
许愿不是向来酒量很好吗,这副第一次喝酒的傻气样子是怎么回事。
他收走她的杯子,推得远远的,行了,刚来就喝这么多,别一会就趴下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不等柏文话说完,崔曜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面具套在许愿脸上。
在许愿愣神时,他一把拉了她的手,径直把她往一处隔断后面带。
姐,你之前没来过这家吧。
嗯。
崔曜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你可得跟我来,我们今天找了个特别节目,想玩点新鲜的。
什么新鲜的。
许愿任他牵着,转过一堵墙。
诶?
这是一处隐蔽的小门,众人跟着他们挤在通道里先后往下走。
楼梯尽头,一个穿着马甲的侍应生微笑着递来一只黑包袱,替他们打开沉重的软包门:崔先生,许小姐,欢迎光临,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这是?
门出风口凉飕飕的冷气从头顶灌落,许愿抬手挡了挡忽然刺目的光线。
布满屋顶的水晶花枝灯,猩红的帘布,墨绿的牌桌,笑脸相迎的美艳女人,叼着雪茄放声大笑的男人,此起彼伏响起骰子投掷的噼啪响声,构成了纸醉金迷的销金世界。
而许愿打开接过来的那个黑包袱里,正是满满的筹码。
许愿被拥挤推动着前进,悄悄掩上布包,再抬头,只见这间逼仄昏暗的赌场人群涌动,方才一同来的人不一时就走散了,只剩下柏文还站在她身侧。
他低头凑在她耳畔问她:你要玩吗?
许愿盯着最近的一方牌桌,可以给我讲讲规则吗?
柏文点点头,顺着她的视线讲起了最近的一桌正在玩的内容:KQJ和10都是10点,A既可以是1点也可以是11点,玩家自己决定,其他牌不变
许愿听着柏文的讲解,那张牌桌上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局。
桌边聚集着一大圈看热闹的人,真正坐在牌桌上的却只有一男一女。
灰西装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烟,搂着一个穿低胸裙的女人,女人白皙的手臂环着他的肩头,在他扔掉烟蒂的间隙里主动献上嘴唇供他亲吻。
他接纳了女人的香吻,再像得到了助威的饿狼一样两眼冒出贪婪的精光,恶狠狠地抓起牌。
对面的那个女人则丝毫不受这里疯狂的气氛干扰,默默地坐着,要牌时轻声细语的,输了钱也不急不恼。
就是看上去运气不大好,在不到十分钟的几个来回间,她面前的筹码已经少了一大半。
许愿看着两人拿牌的动作,回忆起从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东西。
她原来的世界和这里很多地方都相似,连赌场游戏都大同小异。
长期的监禁生活当然不会给她机会接触到这些,但或许因为她智力上的超常表现,家族从未在学业上亏待她,她时常有机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数学家,教给她概率学的鹰钩鼻教师就是一个靠算牌发家的精明赌徒。
大数定律,凯利公式所有赌博游戏无一例外都与数学有关。
许愿一眨不眨地盯着牌局,忽然听到一声呼喊:那边那位小姐,可以过来一下吗?
那个灰西装的男人朝她勾了勾手。
他怀里的低胸裙女人被他放开,不情不愿地拿着小费让开了。
嘁嘁喳喳的人群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纷纷闻声转头看向许愿。
男人手指的方向站了好几个人,但众人都没有怀疑他指的是那个黑裙子的少女。
只因她看上去太不同了,冷白的皮肤,机车风的皮裙下露着两条笔直纤长的腿,就算挡了脸,也能想象到是个姿容姝绝的美人。
你看不出她不是这里的人吗?
柏文说着伸手握住许愿的肩膀把她揽到怀里,挡去了众人的窥视。
这里的女赌客们大多戴了面具,露脸的都是赌场的荷官和公关,妆容浓艳,穿着性感的低胸包臀裙,很好分辨。
但男人只是一笑,并不在乎,直勾勾地盯着许愿,暗示性地指了指面前一摞最高的筹码。
小妹妹,过来。
许愿酒劲上来了,反应有点迟滞,但还是在柏文怀里摇了摇头。
男人戴着银色指环的手指把那摞筹码推了推,看着她笑道:陪哥哥玩一局,这些就都是你的。
不知谁突然吹了一声口哨,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么多钱,美女快去啊。
小美女有多少筹码?要不输了就脱件衣服给赵总看吧。
一局脱一件,我觉得好!
柏文皱起眉,揽着许愿就想离开。
灰西装的男人也不急,徐徐点了一根烟,隔着烟雾看着他们。
人群中很快就走出来三个黑衣大汉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
柏文停下了后退的步子,脸色难看:我是她男朋友,你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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