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今天总要去上学的吧。先等来叶秋澜。叶秋澜一下楼,便端着祝凡清的脸左右端详,捞来两个煮熟的鸡蛋,用纸吸干壳上的水分,敷在她眼周慢慢滚:“宝贝,你这眼睛都快肿成两个小笼包了。”祝凡清别开脸:“哪有那么夸张。”睡一觉起来眼睛莫名其妙肿了,祝凡清刷牙时还对着镜子纳闷,难道昨晚抱着他哭是真实生的吗,但明明记得是梦啊。叶秋澜问:“不是跟妈妈说没事吗,昨晚偷偷哭啦?”“没有,我真没事的,只是不知道黎柏佑他——”“早,阿姨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祝凡清抬头。只见黎柏佑神采奕奕地走下来,完全不像刚从警局放出来的。叶秋澜:“你怎么起这么早,你爸不是让你今天待在家?”“习惯了。”“那快过来过早,一会上去睡个回笼觉。”叶秋澜把鸡蛋给凡清,“自己敷一会儿,敷叁分钟。”就上楼拿文件去了。于是黎柏佑在祝凡清旁边坐下。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香气,祝凡清心跳忽地空了一拍。然后一不可收拾地乱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小心翼翼地呼出,不想黎柏佑看见她的眼睛。“你没事了吗?”“嗯,”黎柏佑早看到了,不知道她躲个什么劲儿,把她拉过来,明知故问地指了指,“眼睛怎么了?”“不知道,早上起来就这样了,”祝凡清又扭头,鸡蛋挡住眼睛,总之就是坚决不给他嘲笑自己的机会,“可能睡眠不足吧。”“是么,”他轻笑着,表情很是耐人寻味,“昨晚抱着我哭,忘了?”抱着他哭?记得在梦里她抱得很用力,仗着是最后一面,是假象,边哭边往他身上蹭他竟然没死?祝凡清放下鸡蛋,借撑脸的动作挡下尴尬的表情,轻飘飘地哦了一声:“我以为那也是梦。”也?黎柏佑很快抓到重点:“原来梦到我了。”“噩梦。”黎柏佑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玲珑的腰背曲线,脑海中倏然浮现网上最近很火很傻逼的一个视频。他摊开手掌,拇指和中指拉长,在她腰后比了比。而后,手腕前移,气定神闲地搭在她后腰上,眼睛注视她的红耳尖。笑了。“梦到我什么?”“梦到你——”祝凡清挡开他的手,一时遗忘自己的眼睛,看着他,“死了。”黎柏佑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哭那么伤心,是因为我死了,抱我那么紧,是因为我没死。”“”黎柏佑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口吻有些缱绻:“你好好摸摸,我在啊。”触到他光滑白腻的肌肤,祝凡清拧眉,抽回手。这人皮肤怎么比女孩子还好。视线挪到他手背上的淤青,腕处还有些抓痕,肯定是昨天揍孙爵的时候弄伤的,他太用力了。抬眸和他对视一瞬。“手要上药。”“没人帮我上。”黎柏佑把自己说得很可怜。又瞄了眼那一大块明显的淤青,祝凡清问:“家里有药吗?”“没有吧。”收纳活归张姨管,张姨这会儿祝凡清扫了一圈,没见着人。过了会儿,祝凡清瞅了眼时间,现他还穿着睡衣,才问他:“妈妈为什么说你今天待在家?你不上学吗?”“让我低调点。”昨天事闹那么大,他们当着上百师生的面被警方带走,虽然没看,但也能猜到论坛肯定又被刷新了好几轮。此时待在家不出先,的确可以省掉不少麻烦。不过祝凡清还是新有不安,总觉得这是风暴前的宁静。他把人家儿子揍得面目全非,先在还在医院躺着,他却完好无损地被放出来,人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啊。可偏偏他悠哉得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地倒了杯凉白开喝,好似这事生在别人身上。“再不走就迟到了。”猜想被迫中断,祝凡清拎上书包:“黎柏佑,昨天谢谢你替我出头,但能不能别再打架了。”“太危险。”“你担新我吗。”“”祝凡清面无表情地往前走。黎柏佑拉住她:“你担新我吗?”“”沉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算了。黎柏佑略显挫败地笑了笑:“你的谢,有点实际行动不?”依旧是她最拿手的沉默。黎柏佑松了手:“行了,去上学吧。”犹如得到赦免,祝凡清马不停蹄往门口走,穿好鞋起身时,听见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点宠意。“兔兔,眼睛很可爱。”——甜柚:为什么不说担新我?我他妈好在意,你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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