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沐浴露和洗发露,一块香皂就?能洗遍全身。
睨了一眼段之愿,问?她:“行不?”
她点头:“嗯。”
香皂在他手中搓出无限泡沫,张昱树先帮她洗了?头,又帮她擦身子。
最后洗脚时他蹲在地上,让她坐凳子上。
段之愿指了?指他的毛巾,扭捏着小声说:“不可以随便坐的,脏……”
妈的,所以就必须得坐他毛巾。
张昱树能不同意吗,取下?脖子上的毛巾给她铺到凳子上。
把她脚丫捧在掌心,她的脚很白又小。
前几年他俩在一起时还说?过,她的脚比他手?掌还小一点点。
空气中只剩下莲蓬头滴滴答答落水的声音,段之愿问?他:“你?怎么不说?话呀?”
他手指划过她脚心时,段之愿蜷缩了?下?脚趾。
张昱树说?她:“这不是给你洗脚呢。”
“又不是用嘴洗。”
他抬头,瞪着眼睛:“你话怎么那么多?”
下?一秒,段之愿的小脚从他掌心移开一只,脚趾点了?下?他肩头,留下?一点白色泡沫,嗔道:“你怎么那么凶的?”
纤细的两条眉微蹙着,眼睛里沾染了浴室的氤氲,蒙上一层雨雾般的滤镜。
鼻尖和嘴唇都是红红的,再加上颈间能证明他们刚刚爱过的痕迹。
这一切都应该是浪漫的、娇羞的。
可偏偏她就是没见张昱树笑一下?。
段之愿的脚就搁在他膝盖上,用脚趾挠他大腿。
张昱树抬眸,脸上还有水渍:“欠干啊?”
说?完,还不等段之愿说?话,抓着她的脚腕站起身来。
浴室里倒也方便,只需要她把两只手按在凳子上。
依然垫着张昱树的擦脸巾,也不硌手?。
带着祥云图案的瓷砖在眼中凌乱舞动,似乎是天上真正的云彩在拂动。
当眼睛里涌上金星,耳中泛起汽笛般的鸣叫时,她好像就真的踩在这片云上,大地都是软的。
段之愿几乎就?要没力气,比刚才累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被他抱着再次回了?房间,这才真正注意到他平时居住的地方。
房间挺大的,还有单独的洗手间。
可惜到底是个大男人,心思一点也不细腻,窗帘都是坏了?一半的。
一扇窗帘勉强能挡住窗户,两边还余留了?缝隙,有月色趁虚而入。
床对面还有个桌子,是红木的。
段之愿认出材质跟宾馆前台里有张椅子一样,应该是一套的。
风扇还在不间歇工作,刚洗好澡全身都滑溜溜的,段之愿朝被子里钻,软软地开口:“你明天几点起床?”
“中午。”他说?。
烧烤店上午不开门?,工人们?在里面备菜,等中午他再过去忙一阵,然?后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段之愿弯了弯嘴角,刚好她觉得累,不想那么早起床。
“那明天我跟你一起走,我电脑还在旅店呢。”
张昱树没出声,未几,段之愿浅浅的呼吸声传出。
日?出破晓时,她隐约觉得身边位置动了一下。
可实在太困,没等几分钟又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时,张昱树正在挂窗帘。
他手里拿着锤子和洋钉,回头时额头挂着汗,问?她:“吵醒你?了??”
段之愿点头,睡眼惺忪穿上衣服。
两条细白的小腿搭在床边,偶尔张昱树拉开窗帘时,她的小腿就在阳光下泛着微白的光。
桌上有一箱矿泉水,其中一瓶拿出来喝了一半放在那里。
段之愿就?直接拿起来,打?开喝了?一口,忽然看见自己的电脑包放在一旁。
旁边还有新的洗漱用品,牌子是她用了?好多年的身体乳和洗发露。
“你?去帮我拿回来了?”她问:“这些?东西也是你?买的?”
“嗯。”
最后一个挂钩钉完,张昱树身手敏捷从窗台跳下来,另一扇窗帘被他修好了?。
段之愿把洗发露拿在手?里,问?他:“我们要在这里常住吗?”
“你不想?”他抬眼。
“可以呀。”段之愿坐下?来,将外面封层的塑料拆下?来,放到鼻间闻味道:“本来也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将新买的洗漱工具拿在手里,段之愿来到卫生间。
这里好像也被打扫过,还贴心放了?个香薰盒。
应该都是张昱树趁她睡觉时收拾的。
一打?开水龙头,浑浊的水喷涌而出,褐红色还带着铁锈。
段之愿跟他说:“这水没法洗脸。”
张昱树立马接了一条长管通向脚下的铁桶:“刚接的,放一会儿水就?好。”
说?完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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