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缺乏的管束,今天晚省就一次性补齐吧。”夔渊将他摁在地毯上跪好,“反省一下你过去的二十几年。”
水泽瞬间宕机,原先准备的说辞全然无用了,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从何理起。
“怎么?不想说,还是觉得过往没有错?”夔渊解开了外套放到一旁。
水泽慌了:“不,是错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从头说!”
从头说?哪里是头?幼学?中学?娱乐圈?第一次婚姻?
他肯定对无聊的童年青年时光没兴趣,想要让他反省的应该是那段错误的婚姻。
“我,我对待婚事太草率了……”
啪,鞭子在地上抽出一声巨响。
水泽僵住。
“你以为我是要惩罚你的拒婚?”
是的,在第二次接到主脑的婚姻匹配信息时,他就在猜测了。
难道他会放过这件事?水泽满怀希望地抬头。
“你体质太差,现在罚这件事,你受不住。”夔渊揉着他的发丝,“还是反省一下其他的吧。”
他一个没爹没妈的社会抚养者,要说犯过的错,那可就太多了,很多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不知道?那我来帮你捋一遍。”夔渊坐在金属椅子上看他,“幼学时,你有三年曾疯狂逃学,为什么?”
幼学?逃学?一些快要忘掉的记忆瞬间袭来:
【他简直是个打死不投降的虫族!
咦,怎么这么脏,不会是臭虫族的吧……
哟,只能喝馊水味的营养液,真可怜。
……】
“……因为校园霸凌。”文泽闭眼,将自己的心完全剖开。
夔渊却不心软:“睁眼,看着我。”
面对不容置疑的命令,水泽只能听从,直面这个‘审判者’。
“你觉得这件事做错了吗?”
“没有,那时候的我强行坚持,只会迎来更糟的后果。”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很难想象,有过这种经历,他青年时期还会相信人性美好、相信社会向阳、人人平等。
“……那你恨他们吗?”
水泽蹙眉:“不恨了吧?”
“不恨?”夔渊的声音发沉。
既然都已经剖开了,他也不扭捏:“这几年记忆衰退的厉害,那时候的事情原本都忘了。”
对比后来经历的事情,那些真的只是无知幼童玩的小儿科。
合金座椅的把手瞬间变形。
半晌过后,夔渊又才问道:“你中学时成绩一飞冲天,本来有机会跳出f星,为何最后又自暴自弃?”
他的成绩为何能一飞冲天?当然是有个好老师耐心地给他补课,温柔地鼓励他,满怀爱意地夸奖他,又严厉地督促他。
为什么自暴自弃?因为那个老师走了嘛。
“是因为易宣?”
“你知道易老师?!”水泽恍然反应过来,“也对,你有什么查不到的?”
还真是这个原因!
夔渊心情复杂:“你这是为别人学的吗?”
“……当时,当时中二年少,后面也知道错了……”水泽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件事他也曾懊恼过。
不是懊恼自己没考到好大学,而是懊恼自己辜负了老师。
“后来怎么想起进娱乐圈了?”
水泽心中又警惕了起来:“或许对你们顶层权贵来说,娱乐圈很糟糕,但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个错误选择。”
除了演戏,除了娱乐圈,他的人生就全无意义了。
“没有否定你进娱乐圈的意思。”夔渊其实还想夸一句他演得真好,但这不符合今晚的气氛。
“我也不定义你以前的人生,现在把裁量权交给你自己,你觉得该不该罚,该罚多少?”
要动真格了!
水泽不自觉地开始恐惧,但他又深觉过往糟糕的行为该受到惩处。
“……该罚!”水泽声音发颤,态度却很坚定,“最起码应该打烂。”
他完全浪费了易老师在他身上花费的几年心血,也完全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机遇。
对于他的表现,夔渊很满意,但不妨碍他要下一次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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