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被阳光照醒的女人在床上翻滚了几下起床。虽然一夜糜乱,经过系统的加持她已经神清气爽,更何况男人事后都会帮她清理后事。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成为天香阁管事的她这些天都会去天香阁转转,白日里姑娘们都在休息,她也好查看晚上的事情。虽说大部分人对她新提出的建议嗤之以鼻,或是随波逐流的跟着台柱子们继续接客,可也有几个还未破处的小姑娘们咬着牙来她这申请,她也给了她们物品,至于能不能卖出去是她们的事儿。她能帮的有限,想要在青楼里留住清白,怎么着也得有些能力。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在这个时代,她能做到有限,人们的思想禁锢不是一时便能化解的。江南枝正看着昨夜的账本,门口传来了女子和夜三的声音。对于江南枝在这的事情,夜三不愿再多说惹的江南枝生气,但又不放心她一人在此,于是每次都守在门口。“侍卫大哥你好,我想,我想见一下江管事。”女人捏着衣袖,目光闪躲,说完后便将头低了下去。“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传达”,夜三面无表情的回答,他私心还是不想他的小姐与这些妓子们有过多的接触。“我……我,我还是”女子喏喏半天,眉头蹙起,咬着唇瓣,想着往后退了半天。“进来吧”,江南枝拉开门,对着门口惴惴不安的女子说道,然后轻睨的看了一眼夜三,转身进去了。夜三知道小姐对他不满了,但是,他很难说服自己。女人不敢抬头的看了一眼夜三,快速的挪步进去了。刚进门便听到江管事温柔的话语“坐吧,你是若璃吧,我若没记错,你的柳琴弹得极好”,看着管事柔柔的看着自己,喊的是自己最初的名字,周若璃的泪直上眼眶。“回管事的话,奴家本名是若璃,只不过都是过去式了,如今是九笙了。”周若璃侧脸拭去滑落的泪,压抑着情绪说道。江南枝低头将倒好的茶往前一推,抬眼看着女人还在面前站着,“坐呀,在我这不用这么拘束,有什么事直接说便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周若璃很久没有听到这样亲切的话语了,自来到这,她……回忆起往事便忍不住的想哭,明明她已经放下了的,不知为何今日竟有些受不住了。将脸上的泪擦干,吸了吸鼻音,重新笑着对江南枝说,“奴家身子脏了,便不沾染管事的位置了,今日来是想求管事的,关于管事上次说的,我也想卖卖商品,不能再接客了”江南枝听着皱起眉头,声音里含了些怒气,“作何这般轻贱自己,职业不同罢了,不想接客那便不接,我上次说的自然是算数的。”尽管江南枝的声音带着怒意,可周若璃仍然听出一丝暖意,这份温柔情意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奴家,奴家的身子病了,还请管事不要把奴家扔出去,随然,虽然不能接客,奴家会努力卖出胭脂物品,别不要奴家,出了这天香阁,这天下再无奴家容身之处”周若璃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跪倒在地,弓着腰将额头磕在放置于地上的手背,身躯时不时的抽搐着,哭了两下,又怕惊扰到江南枝,憋气抽噎着。
江南枝愣住了,看着眼前匍匐着哭噎的女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喏嗫了两下,走上前扶起跪着的女人,干哑的发声出口,“何病如此严重,你去看了大夫吗”周若璃抽气缓了缓,噎着哭腔,避开了江管事的手,平复着回道,“管事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什么脏的臭的都沾边,寻常女子看病还会被说三道四,一般大夫更是避嫌,更何况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人了,熬的过那便熬着,熬不过就用席子一裹便是了,哪里请得来大夫。我们的病,无非那几样,只是轻重缓急罢了。”女子讽刺的说道,带着轻贱的嘲讽着自我。“管事来的巧,我也是前两日才发现的,恰逢管事给我们谋了另一条出路,奴家贪生怕死,实在是不想接客了,还请管事通融,奴家肯发誓,奴家真的是早期,不要把奴家赶出去,若是后面奴家严重了,那,那奴家自己一根绳子吊死,保证不脏乱了阁里”女人卑微着祈求的看着江南枝,想要哀求扶着江南枝的手,却又不敢碰,她脏了啊!江南枝的心被猛地敲了几棍子,她知道古代女子看病难,可她以为至少能有看可能,她从未想过原来女子看病是要带着侮辱。可难道就因为性别上的不同,在生命面前都要避讳了起来吗?难道医者眼前不应该更重视生命吗?“为何不去找一个女大夫呢?”江南枝握住了女人退缩的手问道。周若璃笑了,轻轻的,看向江南枝的目光带上了灰灰的霭“谁会把医术传给女子呢?”江南枝被怔住了,此刻,江南枝看到的不只是眼前的青楼女子,而是放眼整个国家,这整个时代,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女性,一个个生病了的女性,占人口数一半的女性,她们忍受着精神上的压制,她们不允许有任何忤逆男性的思想,不允许跨过那个后宅,她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还要忍受着肉体上的折辱,是出生便被嫌弃,是病了不能看医,是位高权重,居于一人之下也会死于生育……“管事定是忘了,我们平民女子,是没有大夫可看的”,周若璃又说到,看向江南枝的目光带上艳羡,又有丝丝忧伤。“我……”江南枝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怔怔的看着周若璃。周若璃移开被江南枝握着的手,转而放在江南枝面前,“所以,还请管事通融,给奴家一只口脂吧”江南枝看了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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