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费时间在我身上了,以后离开我,找个真正对你好的人,这次记得要擦亮眼睛了。”
说完,他抬腿离开,一点也不带留恋。
独留杜十八在原地,残破的身躯任由疾风吹打:“我认真了,你转身了。所以这就是感情线吗?”
“那我学会了。”
感情的事就是那么不公平,明明需要两个人同意才可以开始,却只需有一人提出,随时都能够结束。
虽是这样说,但杜十八并没有轻易放弃他们的感情。
那天之后,她拿着瓷娃娃,跑到裴逞家楼下蹲守,希望他亲眼看到那只他制作的瓷娃娃时,会有一丝动容。
奈何——
“小姑娘,你找a栋八楼13户那个男孩啊?别等了,人家早些日子攀上富豪了。几辆豪车接着走的那阵仗你是没看到,量谁去了都不会再回来这个破地方了。”
这里的住户大多都认识她,她来过很多次,但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令人艳羡的身份。
在冬天,她只要在这里站上一刻钟,她的男孩便回疼惜的把她的手放进怀里捂暖,嘴上还不停唠叨:“你在路上就提前通知我啊,那样我等你,总好过你等我。”
可如今,她等了那么久,她的男孩没有再出现。
杜十八固执的等待着。
她从白天等到夜晚,从艳阳高照等到月朗星稀。她吹着冷风,冻得鼻子通红,都还是不愿意离开。
直到心一寸寸冷下来,他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杜十八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站起来,行人匆匆走过,撞倒了她怀里的瓷娃娃。
‘哐当’一声,瓷娃娃应声而碎,摔成四分五裂,如同那怎么也无法再拼凑起来的感情。
杜十八蹲下来,沿路一片片拾起,嘴上喃喃自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绝望如同渔网一样把人包围,令人挣脱不了,她像那被搁浅的鱼,疼得无法呼吸,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
摩托的鸣笛接连不断,冷白的车灯照来,刺得在马路边蹲着的杜十八紧闭双眼。
霎时,痛觉传遍全身。
杜昕然惊得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抬手挡住头顶刺目的白光,却牵扯到额间的伤口,疼得她抽气一声。
裴逞干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焦急:“昕昕你醒了?”
“医生!医生!”
她好像全都记起来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恢复记忆,无疑是最坏的。
她终于明白郑可儿的诅咒,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注定没有结局。
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的事,又怎么可能还能在一起?
有些之前忽略的细节现在变得清晰起来。
裴逞为什么在相遇后,会对她一见钟情?为什么无理由的对她好护着她?为什么不顾尊严不顾危险也要追求她?他有没有可能,从来就没有失忆?
他说过自己是因为母亲病逝而丢失完所有的记忆,但那未免太过牵强了。以她认识的裴逞,虽然也很孝顺,但不至于恋母情结那么严重,因为母亲病逝就世界崩塌的地步。
还有他三翻四次阻拦她寻找前男友的真相,告诉她不好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去想……
究竟真的只是占有欲强,还是因为害怕她想起,他曾经狠狠伤过她的事实?
所以时隔多年,他重新以新的身份找回她,想跟她重修旧好,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愧疚弥补?
杜昕然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裴逞,也不想面对他。
但裴逞并不知道她的心理变化,他依然沉醉在前些日子的美梦中,天天来医院看望她,兢兢业业的想哄她开心。
但她明显兴致缺缺,每次他跟她说不到两句话,她就下逐客令,说自己累了,要休息。
裴逞再三跟医生确认,确定了她没有撞伤后遗症,可能只是一时不开心,才不爱搭理他的。
他腆着脸皮凑上前去:“你是不是很疼啊,我给你止痛剂?”
“不用,我不痛。”
裴逞垂眸,眼底满是受伤,他低声道:“可是我难受,你能不能给我止止痛?”
回答他的,是杜昕然沉静的睡颜。
可她对父母,对朋友,还是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半点没有面对他时,那种疲乏的神态。
就连蒋岳来看她,她都高兴得,提出让他推她出去晒太阳,那是裴逞询问了好多次,她都不答应的。
即使裴逞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相信,杜昕然对他的态度,正在刻意转变。
他不明白。
明明摔伤之前,他们还浓情蜜意,明明那一晚,她还在他身下,红着脸说隔天就给他身份。
可如今,她对他这个即将上任的男友,却还不如那个便宜哥哥来得热切。
趁着蒋岳走开的时候,他忍无可忍,上前去推杜昕然,语气里饱含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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