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今天来接师傅的班?”
“嗯。师傅腿脚昨天扭了一下,今天一天都是我和钟嘁两个人。”
“辛苦了。”
张成树:“都是小事情。你这马上还要赶着上班,我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周晚棠回到房间,将早点放在客厅的餐桌上,起身去淋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吃完早餐。
七点半从置物架里取出工作挂牌套在脖子上,准点出门。
从楼道下的车棚里骑走自行车,车行二十分钟,便抵达故宫。
“张姐,早啊。”
“晚棠,早。”
晚棠骑着自行车穿过太和殿,碰巧遇上同科室的张晓溪,两人一同骑着自行车。
“外面新开的那家早点店,今早去吃了没?”
“吃了。昨晚上邬紫越也给我提了一茬,味道还不错,豆浆的口感是我中意的。”
张晓溪:“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待会过去了,我也得给老王推荐推荐,他跟你一样,都喜欢豆浆口感醇厚一点的,喝不惯那种打得细腻的。”
周晚棠笑笑,“我感觉,那家早点店,有点像咱部门组团聚集地了。”
张晓溪被这话逗笑,两人骑行在坑洼不平的太和门广场上,“今天早晨不错,这路上的光线看着都亮堂不少。”
“能见度不错,至少今日难得不见雾霾。”
从午门过去,顺着咸福宫西墙拐进一个长夹道,再继续往北前行。
红墙外枣树枝桠垂晃,晨起的太阳光从缝隙漏下,车穿过窄巷,清风拂面。
晚棠是金石钟表修复科的,张晓溪是木器修复科。两人不属于同一修复科室,将自行车停放在修复院外的停车棚内,两人便挥手分别。
“师父,您今日到得这么早啊?”
“不早了。”
徐有林年过五旬,身着青灰色条纹衬衣,气质在和文物碰撞间,越发沉稳、儒雅。
正拿着喷壶,给科室外种植的蔬菜浇水,“今天早上吃早饭了嚒?”
“吃了。”
晚棠在院墙内打卡,“师父,您就别操心我了。我跟您说,我的饮食可规律了。”
“生活作息也健康,早睡又早起。”
“难得你们这年轻人不熬夜,”喷壶洒水,水滴落在藤上,溅到眼镜片。
他取下擦了擦,语气感慨,“这是好事。”
打完卡,周晚棠推开红漆木门,将肩上挂着的帆布挎包取下,放在一旁的工作台上。
束起的高马尾,随意挽成丸子头,“师父,今天博物馆那边是不是要送一批新的青铜器过来?”
“嗯。”
“大概还得一会功夫。”
徐有林看了眼窗外明媚的光线,说:“今天光线不错。前阵子复制的那尊青铜器,今个儿可以去尝试着做旧调色了。”
晚棠点点头,“好。”从一旁的木衣架上取下白褂子套在身上,折到一旁的木柜,将抽屉里的颜料都取了出来。
今日天气好,适合做旧调色。上个周连着阴了一星期,雾霾严重,院子里阴沉沉的,光透不进来。
做青铜修复这个行当,忌讳灯下做色,都是等着自然光。
有时候因为天气不好的缘故,青铜修复差的那一道工序,愣是要拖上许久的功夫。
“师父,我去弄点纯水。”
自来水直接用文物上,是不妥的。得做点里面没有氯离子的,也就是纯水。
因为氯离子对文物有一定的腐蚀作用。
晚棠将放在木门后的,那提有点掉漆的开水壶拎在手上,跨出门槛时,对门外正在给植物浇水的徐有林说了一声。
“好嘞。”
徐有林给院子里所有的植物浇完水,将水壶放在角落,将手里的水渍擦干,回到了修复科室。
房间大约四十多平,没有隔断,中间是经行修复工作的大工作台,上面摆着好几件送过来等待修复的青铜器。
周晚棠目前还没有掌握,光凭手感就能感受到颜料的具体克数,因此在柜里拿出先前购买的电子称。
取了颜料,在里面加了点制作的纯水,而后拿着搅拌棒搅拌几下,将颜料和匀。
对比着工作台上摆放着的那尊真迹,从各个方位,一点点比对着调试。
中午吃饭,周晚棠走到书画装裱科,等待邬紫越出来,两人一同到宫外的小吃街吃晚饭。
老一辈饮食清淡,吃不惯年轻人喜欢的重辣重油重盐口味。
邬紫越从科室出来,两人走在红墙下,树影晃动,她问:
“晚棠,今天中午去吃什么?还是之前的那家盖浇饭的酸辣土豆丝吗?”
周晚棠觑她一眼:“我们上个周,已经连续三天中午都在吃酸辣土豆丝了。”为了强调三天,她还特地做了一个手势。
经此一提,邬紫越浑身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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