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断裂发出脆响的那一刹那,尚伊玟其实是庆幸的,既然林真真忙到没时间见她,这下好了,她有时间去见林真真了。教练紧张地扑过来的时候,她甚至还笑了笑,安慰教练没什么大碍,最多骨折罢了。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尚伊玟甚至想好了接下来的空闲时间该怎么安排。可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痛击,一天的时间里,她将两人分别前后的点点滴滴全都回忆了个遍,并未发现任何问题,只能得出一个臆想的惊人结论。她深受重创,从一开始的否认,愤怒,到最后的接受以及不甘。这辈子所有的固执与拧巴都用在了今晚。她给林真真打电话,不接就不停地打,一直打,直到电话接通。林真真的声音里透出了惊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打这么多电话,我在忙哦,没看手机。”尚伊玟当然知道她在忙,伴随着她声音的是模糊的人声,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宴会、聚餐、交谈也是忙,林真真的忙是极笼统极概括性的。听到她捂住手机,用甜美的声音在跟人打着招呼,“是啊,等会儿就过来。”尚伊玟嫉妒得发狂。她用力地捏紧了手机,喉头苦涩,闭着眼,身体疲惫地往后靠。“腻了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格外清晰地响起,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现在真的不是电话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林真真皱眉,在对上那一抹关注的视线时,眉目舒展,迎着笑朝她挥了挥手。林真真心情着急,回话的时候也就带了点不耐烦的小情绪。“你发什么疯?”话说出口后才觉得过分,咬着下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挽救。心尖颤了颤,林真真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尚伊玟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捂着心口,身体绻缩起来,恨不得当场死去或未曾认识过林真真,亦从未动过心。那样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了。陌生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散开,痛苦发酵,尚伊玟第一次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这般遥远。“我在喜来登酒店,买好了套,我想你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林真真哪还有心思想那些,她满脑子都是找个靠山结婚,将她家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而尚伊玟却这般不懂事内心的愧疚骤然消散,随之而来的是焦急引发的愤怒。“我说了没空,干嘛浪费那个钱?”“我接了个人代言,不至于付不起酒店钱。”“真真,我等你。”她这句”我等你”说得情意绵长,要是以前的林真真听了怕是不管不顾也要奔去她那,可现在,林真真只觉得尚伊玟先斩后奏的行为让她感到负担,被要挟的处境让她生出敌意,语气也冲了起来。“我说了不去,你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哪里忽略你了。”带笑的凤眼又朝她看了过来,歪歪头隔空举起了酒杯。这边又催得紧,林真真没时间再跟尚伊玟掰扯了,压着声音急促地想要结束通话了。“我真有事,回头再跟你解释。”当电话传来一声冰冷机械的忙音时,尚伊玟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微张的唇颤抖着闭拢。“跟谁打电话呢,聊这么久。”刘黛笑着给林真真递过一杯酒,体贴地把她落在脸颊处的碎发撩齐。这其中免不了有些肌肤触碰,林真真想躲的,可家里这堆烂摊子让她不得不站定,被对方馥郁霸道的信息素包裹。她垂下眼,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一个朋友,她找我有点事。”刘黛只是笑笑,并没有拆穿她。“我们溜吧,这里忒无聊了,我们出去找点乐子。”刘黛朝她眨了眨眼。刘黛是刘氏通讯唯一的alpha继承人,是一条五彩斑斓的美女蛇,眼光毒辣,心思缜密,林真真跟她在一起时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连皮带肉的被生吞了都不知道。这也是她为什么急于跟尚伊玟结束通话的原因之一,她没法在这种时候听到爱人的声音,那会让她的伪装产生裂纹,功亏一篑。
“好啊。”林真真仰脸笑着看向刘黛。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抹胸花苞小礼裙,亮晶晶的眼妆和草莓果汁一样的玻璃唇,把她娇俏明艳的那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刘黛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但她还是能够觉察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跟刘黛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不能想尚伊玟,即便她醒悟过来对尚伊玟说了很过分的话,可她真的别无选择。一个脑袋空空的花瓶,一朵温室的娇花,她拿什么跟外头那些豺狼虎豹斗?就凭她那三两个月恶补的金管知识?未免太天真。她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漂亮的脸蛋。除了找个alpha结婚,她还能怎么办?刘黛带她去了一家les酒吧,在昏暗糜烂的光线里舞者表演着热辣劲爆,挑逗神经的舞蹈,台下的客人跳着贴身舞,面上是迷乱的神情,彻底放纵着心底肮脏的欲。刘黛牵着她的手跳进池子里扭,蹦,衣服的纽扣敞开,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和黑色蕾丝的法式三角杯内衣。当刘黛贴着她的身体扭动的时候,林真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五彩斑斓的黑蛇一寸寸缠紧了。她被灌了太多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在鼓噪的音乐和昏暗的光线重意识尤为的不清晰,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刘黛吻了她,她惊诧地避开,面上的惊讶和慌张再明显不过了。对方温柔又抱歉地笑了笑,“进展太快了吗?冒犯了你我感到很抱歉。”脑海里浮现了尚伊玟的脸,冷脸换成笑脸,最后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她心里发苦,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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